老汉摇头,“不知道。应该不是。他买俩糖人,说是给孩子吃。听说皇上的儿子都大了,哪用得着吃糖人。”
“但愿不是。”
老汉眉头紧皱,下意识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猛的咽回去,“要不要糖人?给你家孩子买两个。”说着就给他做。
“不要。”对方恐怕慢一点,老汉手快做好了,连忙往家去。
王以诚回头望去,见老汉还在和人说话,“他会不会说漏嘴?”
“他不敢。”胤禛道,“你的东西晚上再来拿。”
王以诚点头:“奴才听贝勒爷的。奴才就这样跟贝琳爷进去?”
“除了汗阿玛銮驾四周的人,没人会注意你。他们也不见得认识你。”认识王以诚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刘彻不在车里。
王以诚放心下来,“四爷打算怎么做?”
胤禛望着不甚高的城墙,“晚上翻进去拿到放印子钱的账簿,明天一早升堂。”
“县令那儿?”王以诚想问,怎么解决。
胤禛往县衙所在的方向看一眼,“他妻弟敢那么嚣张,必然是他授意的。”既如此,自然是严惩不贷。
如胤禛所料,王以诚一直低着头,见过他但跟他不熟的人没能认出他。认出他的人,都是乾清宫的侍卫和太监,比如梁九功。
梁九功见他过来,也吓一跳,脱口就问皇上出什么事了。
胤禛回他一句没事,就把糖人给梁九功。
梁九功苦笑着说,他都好几十岁了。
胤禛没管他,信步去找七贝勒。
当天晚上,胤禛在帐中歇下,七贝勒带人翻入城中。取账簿的时候出点小意外,有人看着账簿。七贝勒干脆把人丢出来,连夜审对方。
四更天,人最困的时候,四名二等侍卫强打着精神潜入知县家中一探究竟。确定知县家中有许多来历不明的银子,侍卫禀告七贝勒,七贝勒忍到天亮四贝勒起床时,把昨夜发生的事告诉他,就去补眠。
七贝勒呼呼大睡的时候,胤禛坐在正大光明牌匾下面,敲响惊堂木,审问知县的小舅子。在其竭力否认之时,扔出大量账簿,不待其有所反应,转而问县令可知此事。
县令拒不承认,还要同他小舅子断绝关系。
胤禛静静的看着他演,待他演够了,就宣侍卫把东西抬进来。
县令看到分外熟悉的箱子,难以置信,随即“扑通”跪地求胤禛饶他一命。
胤禛就问他这些年贪多少,手上有多少人命官司。知县交代一点,胤禛觉得他没老实交代,却也够定他的罪,索性命侍卫带着衙役抄知县和他小舅子的家。随后知县和他小舅子被拉去菜市口斩首。速度快的在卖糖人的老汉听说知县死了,还说别人开玩笑。
找他买糖人的人就说,不信你就去看看,菜市口的血还没干。
老汉见对方说的煞有介事,糖人车放家里,就往菜市口跑,到跟前见周围有许多人,随便拉一个就问,知县在哪儿。
老汉其实想问知县死没死,担心没死,此话传到知县耳朵里,他吃不了兜着走。
被他拉住的人便说,尸体被知县的家人拉走了,但砍头的地方还有血迹。
老汉相信知县死了,也好奇怎么这么快,就问对方究竟怎么回事。
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汉四周的人就说今天早上突然来个大人物,拿出一堆证据,就把知县和他小舅子杀了。
老汉接着问大人物在哪儿。
这点有人知道,大人物把知县的家产充公,命县丞暂代县令,把印子钱账簿烧了,就拉着知县放印子钱和贪污所得的银子走了。
老汉忙问,“欠张得礼的钱是不是不用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