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睿公主也不再寒暄,问,“两位姐姐可有诗句了?”
秦斐笑,“倒是有了两句,又觉着不大好。”
宋嘉言笑,“且不用急,离交诗稿的时候还早的很呢。”
秦斐素知宋嘉言底细,笑的意味深长,“你是不必急的。”
端睿公主一望便知这里面有猫腻,她也不急,只管和宋嘉言、秦斐闲聊说话,直待线香将将燃尽,宋嘉语把自己的诗录下来,顺带脚耳语告诉宋嘉言四句荔枝诗。宋嘉言听完后,唇角一翘,大摇大摆的装样子,道,“唉哟,我也有了。”
宋嘉语每次看到宋嘉言这么厚脸皮的将她的诗句占为己有,就有一种想翻白眼的冲动。端睿公主不明就理,笑,“言姐姐,你们姐妹感情可真好。”
两姐妹内心深处不约而同地,呸!
脸上笑的谦虚,宋嘉言,“哪里哪里。”
脸上笑的谦虚,宋嘉语,“过奖过奖。”
待大家有诗的都录下来,一并评判的时候,小郡主果然很识时务,将端睿公主的诗评了第一。大家又是一番寒暄谦让,倒是今礼部尚书家的孙女李敏一手拿着宋嘉言的诗,一手握着宋嘉语的诗,道,“两位妹妹的诗瞧着谴词用典,都极是相似,怪不得是亲姐妹呢,活脱脱的似一个人做出来的。”
不知是谁轻声一句,“什么似一个人做出来的,原就是一个人做的。”
宋嘉言不紧不慢的摇着团扇,一双薄皮杏眼往李敏脸上走了一遭,笑,“李姐姐真是好眼力啊,竟瞧出咱们是亲姐妹了。”说着,握住宋嘉语的手,情真意切地,“妹妹,你说是吧?”
宋嘉语唇角往上一翘,盯着刚刚说话的丫头,笑,“姐姐,不仅咱们是亲姐妹。人家也是亲姐妹,不然,也不能这么一个唱,一个和呢。”
宋嘉言团扇往脸上一遮,做出个羞样,嗔怪道,“真是的,妹妹就是这样耿直的性子,怎么倒把实话说出来了?”
宋嘉语瞟李家姐妹一眼,道,“姐姐,我知错了。”对着李家姐妹甜甜一笑,“你们可莫要见怪哟,我们家人都这样,实诚,有什么说什么。”
李敏与庶妹显然无此默契,被宋家姐妹二人一唱一和丢尽脸面。
小郡主哪里肯在端睿公主面前丢此脸面,笑道,“看你们,来来,敏姐姐,什么诗,拿过来我瞧瞧。”李敏是尚书府的嫡长孙女,今年十四岁,眼瞅着要说婆家。因她祖母瑞和郡主出身蜀王府,算一算是仁德亲王的堂姑妈,故而,李敏与小郡主多少还有些亲戚关系。
看到李敏这种智商,宋嘉言终于明白为何李睿之父李翰林在考中贡士后为嫡母瑞和郡主忌惮了。
小郡主亲做裁决,这事自然不了了之。
大家诗也做了,该联络的感情也联络了,及至用过午饭,都一一起身告辞。
辞过小郡主,宋嘉言又带着宋嘉语向端睿公主行一礼,与秦斐说了几句话,便上车回家。
宋嘉语觉着有些奇怪,问,“大姐姐,你早就认得那位端儿姑娘么?”
宋嘉言在宋嘉语耳际道,“傻丫头,那是宫里的端睿公主。”
宋嘉语吓了一跳,花容失色。
宋嘉言打趣她,“没事儿,你表现的挺好的。”
“大姐姐,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啊。”宋嘉语仔细回忆了一遍在公主面前的表现,除了后面讽刺李家女一段,基本上并无失礼之处。
关键,宋嘉言根本没把端睿公主当一回事儿,道,“看这一惊一诈的,我开始也没认出她来,后来才认出来了。就上次跟祖母进宫时见了那一面,你算算都多久了。”前世电视机上,皇帝还经常微服哩。如今不过个小公主,也不值当大惊小怪的吧。
宋嘉语向来心思缜密,又对皇家心存敬畏,忐忑不安的问宋嘉言,“那今天咱们跟李敏姐妹,是不是……不大妥当啊。”
“没事儿,总不能窝囊的被人欺负。”宋嘉言将手一摇,满不在乎。
宋嘉语道,“我听母亲说,宫里要为四皇子择妃,都说是相中了李敏,她祖母是蜀王府的郡主呢。”
宋嘉言笑,“那估计这次她这四皇子妃的事儿得黄。”
宋嘉语小小声,“难道端睿公主回去会跟皇上说李敏失礼的事儿吗?”都是李敏不省心,无缘无故的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