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孟白迎着她的目光,也把头抬了一抬,忽然他感觉姜严著在他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听到她笑问:“你是在等这个吗?”
他的脸一下烧了起来,连带着耳根脖子全红了,又见她伸手要去解床帐子,他往床里面退了退,“我…”
她放下帐子,坐到床上,手撑在他身边,笑道:“没关系,我来教你。”
说完又往前亲了他一下,随后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抵着鼻尖。
“我来教你怎样让我舒服。”
此时正值仲夏,夜间还很凉爽,窗外晚风勾着轻云,在夜空中时卷时舒。
半个时辰后,她两个靠在床头板壁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姜严著觉得口渴,便下床来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他。
姒孟白坐在里面喝着水,想了一会儿,转头问他:“你从前也是这样…”
她回头见他欲言又止,知道他想问什么,满不在意地说道:“嗯,和神风。”
神风,又是神风,阴魂不散的神风!
他又低头想了想,“那我…”
姜严著见他这样,愈发觉得可爱,把他手中杯子拿走,跟自己那杯一起放到床头上。
然后一翻身坐过来,撩起他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在上面亲了一口,笑道:“别担心,你比他体贴,青出于蓝,我更喜欢。”
他听了眼睛一亮,热烈地将她抱起,“真的?不能哄我。”
“真的,不哄你。”
说完又在他唇上深深印了一下,接着他忽然感觉到她的手……
又…又来?
子夜时分,满月高升,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淅淅沥沥。
第二日一早,素日跟着姜严著的亲兵,从张园过来找她,正碰上昨夜在弛园廊下守着的另一个亲兵。
她两个是同年入军的,一起跟着姜严著也有些年头了,一向是无话不说。
那一个说道:“门上有府衙的人来送了个帖子,我来问问大帅,怎么打发?”
这一个悄悄把她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大帅昨晚上要了三遍水,还要了一趟点心,近五更末才熄灯,我看且得再睡呢,你先把帖子收了,将人打发走,下午再来问吧。”
那亲兵点点头,也没多打听,便先去了。
等姒孟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他摸了摸旁边枕上,是空的,上面只有一张字条,写着她有紧急公务要去处理,不忍叫醒他,先去了。
他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酸痛的,昨夜真是活动过量了。
他挣扎了三次都没能起来,眼看着再躺下去天都黑了,也太不像话,于是一咬牙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