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菲妮感觉不对劲,用力推开弗里德:“你怎么啦?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心事?”
弗里德躲闪着:“没有,没有,哪有什么心事呀。”
约瑟菲妮把嘴一嘴噘:“你嘴上这么说,可你的心却骗不了嘴。说,你在地球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位姑娘?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约瑟菲妮说着甩开弗里德,赌气径直往前走去,弗里德在后面连忙追上来,抱住她:“约瑟,约瑟,看你说哪里话呀,地球姑娘再漂亮,我也不会忘记你呀。”
“那你怎么精神恍惚,六神无主的样子?亲吻也不专心?”
“唉,我一直在想,《鲁班秘笈》的字迹在竹简上好说,消掉也好说,可让胡一啸拿到前有字,拿到手后就消失了却难呐。”
约瑟菲妮甩开弗里德,嫣然一笑,像个哲学家,画龙点睛地说:“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没有去‘办’!办法办法,不‘办’就没有‘法’。”
弗里德深受启发,重复着约瑟菲妮的话:“‘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没有去办!办法办法,不办就没有法。’对,对,夫人说的很对,多谢夫人指点。我现在就去研究室,尽快在‘办’中找‘法’,把这种药方配出来。”
约瑟菲妮心中五味杂陈,有一种酸酸的,甜甜的,又苦苦的滋味涌上来:“好,去吧,我支持你!你是个视科研如生命的人!去吧。我爱你!”
弗里德在夫人脸上亲一口,恋恋不舍地走向实验室。
约瑟菲妮望着弗里德的背影,眼泪叭嗒叭嗒掉了下来。
实验室。夜色已深,弗里德仍然面对几十种药品,一柜子书籍和各种瓶瓶罐罐反复琢磨着:“对呀,秘笈上的字是客观存在的,为什么能显出来,又能消失呢,这就是化学因素在起作用。鲁班老祖能让它消失,我为什么就不能让它消失?一定要找出这个方法。”
实验室有一个大大的书架,弗里德站在书架旁翻看着书籍,看完又到书架上找书,继续靠在一边翻看。他一边看着书一边用小汤匙轻轻挖一点药,放到一个烧杯里,又到另一个药瓶里挖半勺药放进去,用手晃晃,然后放到酒精灯上,慢慢熬制药水。药水熬好后再把竹简放到水中浸泡。
泡了片刻,弗里德拿出竹简一看,竹简一片漆黑,像墨染一般。他连连摇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呢?还不行?”
他把竹简扔到一边,又到书架上翻书,仔细观看。然后又对着竹简琢磨。
弗里德突然一拍脑袋:“我明白了,原来问题在这里。醋酸乙烯、聚乙烯醇、卡松、m06硫酸亚铁等加在一起熬,还不行,必须再加上Kmno4、hcI、hNo3等化学原料,而且熬制一次还不行,必须反复熬制,让几种药物全部分解融合。”
弗里德立即把这几种药物混合在一起,一会配成了“隐字水”。他拿过一支写满字的竹简,把隐字水涂到字上,字立刻消失了。
弗里德高兴地跳起来;“成功啦,成功啦,‘隐字水’研制成功啦。”随即他又陷入另一个苦恼之中。他对着竹简心想:“可这不行啊。我们不能送给胡一啸一捆没有字的呀,他一见还不急了。必须送给他一捆有字的竹简,而等他拿到手之后就没了字。”
弗里德琢磨着:“看来,‘隐字水’是把能够使字体消掉的药物用多了。如把m06硫酸亚铁、hNo3等关键药物去掉,字不就消不掉了吗?”
弗里德把这几种药物一样一样去掉,反复试验,可仍然有消除字迹的功能。最后他又把硫酸亚铁全部去掉,再熬。药水熬好了,就把竹简放进去浸泡。再把药水泡过的竹简拿出来一看,字迹清清楚楚,又消不掉了。他急得浑身大汗,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如何是好。
弗里德“啊”地大叫了一声,用手在自己头上锤着。
墙上的表指向6点。天快亮了,弗里德整整一夜沉浸在研究药水当中,没有吃也没有喝。此刻他突然感到有些口渴,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嘴里倒,不想抓住了刚才配制的黑墨水,一口喝下。突然感觉不对劲,“哇”地一口吐了出来,用手一抹,满脸都变成了黑色。他又急又烦,一挥手把桌子上的竹简统统划拉到地上,用拳头狠狠砸着桌子:“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呐?老天爷,老天爷呀,你快告诉我呀。”
弗里德拿起毛巾用力擦着嘴,可越擦越黑,涂了满脸。他痛苦地趴到桌子上,双眉紧锁,拧成了一个疙瘩,“哇哇”地哭起来。
这一夜,苏莎莎也是眼皮未合。她送走弗里德夫妇后,心情舒畅多了,甚至有些兴奋,觉得弗里德说的交换办法不错,可这里的关键技术怎么办?而关键技术的关键还是人!一想到这,她心情又沉重起来。弗里德小夫妻一年多没见面,让人家亲热亲热是人之常情,又不能去摧人家。她毫无睡意,起来躺倒,躺倒又起来,心急如焚在屋里踱步。他又想到了鲁浩天:“你现在怎么样啦?胡一啸非人的折磨,你命在旦夕,等不得呀。真是度日如年呀。”
苏莎莎实在忍不住了,穿上衣服,来到弗里德住所,想喊他商量商量,见弗里德的房间漆黑一片。她不忍打扰他们,又慢慢走了回来,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