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赫死死盯着瞳孔震颤的栾欧歌,从桶中舀出一瓢盐。
尽管栾欧歌心中百般阻拦,却仍挡不住黄赫这一瓢细雪般的盐,洒在栾欧歌背上犹如破片手雷,刹那间痛感冲上大脑,冲刷着每一根神经。
“呃啊啊啊啊啊!”栾欧歌惨叫着,在地上打着滚。灼痛感让他难以忍受,可翻滚之后硌在地上的盐粒却让疼痛翻倍。栾欧歌弓着身子,蜷缩在地上,浑身忍不住发抖。
黄赫一把抓住栾欧歌的头发,拽向自己,恶狠狠地盯着他:“说不说!”
“我说了,我不知道……”栾欧歌疼得牙齿打架。
“继续鞭刑!抽他五十次,然后扔进盐桶!”黄赫怒吼,“如果还不说,就重复这个过程!”
“是!”信徒们遵命。
黄赫懊恼地走出牢门,身后鞭声不断,惨叫声不绝。
在玄子武部,一名医生已经为冷斌和黎阳解开了麻痹。他们并没有为战胜蜚而高兴,因为苏畅的的确确去监狱里看了一遍,除了地上躺着一具丑陋的尸体,完全不见栾欧歌和陌雪儿的身影。
“真是可喜可贺呀,本来还说要借你们二百精兵的,没想到不费一兵一卒就战胜了强敌。”杨学武拍手叫好,“虽然目标不是鬼镰,但蜚也是我们一个棘手的敌人啊,厉害!”
翼团三人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喜悦,也没有一个人回应杨学武的祝贺,这让他十分尴尬。
杨学武刚要再说些什么,但门被大力撞开,边明德站在门口,喘着粗气,扶着老腰。
“冷斌,你好过来了?”边明德缓了下,朝三人走来,“正好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冷斌抬起头,瞥见边明德手中拿着一张纸条。
“这是我在楼下捡到的一封信,你看看吧。”边明德说。
冷斌摊开信封,里面齐整地写着一行字:“你们的同伴在唯人教,被关在北唯人殿以西的牢里。想救人的话在午夜两时去,那时护卫最薄弱。”
字迹稀稀落落,却有着儒雅之气。苏畅越看越眼熟,在众人茫然之际,拍手喊道:“这个笔迹我见过!”
“你见过?”冷斌疑问。
“你忘了,之前也有一张莫名的字条送到我们手里,提示我们黄赫要在巨石洞将三队队员做人体实验的事。”苏畅回想,“这个笔迹,不会错的。”
“是么……两次都是同一个人吗?”黎阳沉思,“掌握着唯人教重要情报的人,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兰吗?”苏畅心想。
“你们觉得……这情报,可信吗?”边明德问。
……
“可信!”
就在众人沉默时,苏畅突然如是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杨学武狐疑地问。
“没有理由。”苏畅盯着他,眼神里没有半点亵玩的意味。
杨学武难说一句话。边明德却在停顿了一会儿后说:“如果写封信真的可信,那我们就出兵!”
“什么?!”杨学武一拍桌子,“不可能!要赌上千百名士兵的性命去救两个人,绝对不可能!!”
“不只是为了救人。”边明德说,“这是击溃唯人教的绝佳时机。唯人教长久以来与我们对立,是时候将它摧毁了。”
“你疯了吧,边大臣?平日里抵挡一下无可厚非,主动出击推翻唯人教,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杨学武说,“皇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要太放肆,真的惹怒了皇子,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早就说过,皇子管不了的国家,我来管!我绝不会放任唯人教继续作恶!”边明德语气坚决。
“别白日做梦了!”杨学武一挥大手,“武部是我的,出不出兵我说了算!”
“杨元帅,你可能搞错了。”边明德冷笑,“现在是文高武低的时代,出不出兵就在于我一张征战函,你只负责指挥,你不去的话,冷长官一样可以。”
杨学武哑巴吃黄连,脸都气紫了。
冷斌悄悄凑到苏畅身边:“真的可信吗?不要让总部投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