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慧苒引着孙大夫穿过回廊,忽觉一阵心慌,促使她停下脚步。
孙大夫见她突然脸色刷白,眉头深蹙,便问道:“柳夫人突然停下,是否是哪里不适?”
“我……”柳慧苒突然一个激灵,她好像,好像听到了羽儿的声音!
柳慧苒脸色大变,一把推开了身前的孙大夫,横冲直撞的朝偏院跑去。
刚跑到长廊的尽头,谁知,一名男子突然从转角走出,已经无法停住的柳慧苒直直的撞在他的身上,冲撞力将她弹飞了好长一段距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男子“嘶”了一声,皱眉瞧向她,“你可有事?”
柳慧苒颤颤巍巍的爬起来,顾不得回答男子的问题,亦顾不上叫疼,绕过他一口气跑至偏院,刚跨过圆拱门,就听不远处有令人牙酸的“啪啪”声飘来。
柳慧苒大惊失色,急速的跑回她们住的木屋,见到了那副令她心肝欲碎的画面。
轻语奄奄一息的趴在长条板凳上,纯白的长裤已经被鲜血沾染了一片,红的触目惊心,便是如此,落在她身上的棍杖,依旧没有减轻一丝力道。
“停手!”柳慧苒嘶声大喊。
听闻到这如杜鹃啼血般的声音,两个家丁落棍的姿势僵住了,齐齐的转头看向自家夫人。
“我准你们停了?”骆敏英高昂起头,以一副用鼻孔看人的姿态,睨着柳惠苒道:“这贱丫头不分尊卑,不敬尊长,我这是在替老爷管教她,继续打!”
“不要!”柳惠苒扑倒在轻语身边,以身体将她牢牢的护着,声泪俱下的道:“夫人求您了,念在羽儿年幼无知的份上,念在她也是老爷女儿的份上,求求您了夫人,饶过她……”
正说着,柳惠苒腾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将头磕的嘭嘭作响。
“站起来。”
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柳惠苒陡然一惊,连忙的转头,正对上轻语严肃的眼神。
“你,站起来!”轻语看向坐在太师椅
上的骆敏英,咬牙道:“给这种人下跪,只会脏了你的膝盖。”
“呵,我竟不知呢,这倒是个有骨气的。”骆敏英转了转眼,突然改口道:“也好,若是你给本夫人跪下磕头认错,我便大发慈悲饶了你这次,不然……哼。”
那一声哼,饱含了威胁的韵味,听的柳惠苒心惊胆颤,忙抬手拉了拉轻语的衣袖,意识她赶快求饶。
轻语忍不住哂笑出声,就算牵扯到了伤处,也止不住心底的好笑感。
“够本事的,你便打死我,让我求饶,你想都别想!”上一世她没有屈服,这一世,她一样不会屈服,想让她低头,做梦!
骆敏英诧异的瞪大眼睛,随后皱紧眉头:“你,你以为本夫人不敢吗!”本来,她想顺势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却没料到轻语会这么不识抬举。
她恨恨的咬着牙,还算娇艳的脸孔因愤怒而变得狰狞扭曲,不过是个贱人所生出不受待见的低贱丫头,便是,便是将她打死,相信,老爷也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