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刀疤男听着院外飘来的声响,心脏咯噔一跳,几步走至门前,也不探头出去张望,隔着墙唤:“二柱…二柱!”
已经的死得透透地二柱,自是无法再回应自家老大。
刀疤男久得不到回答,急的一拳捶在墙上,虽然他很不想朝坏的方面想,可现今这情况,怕是外面的人已经是九死一生了。
他三步并两步的跨入内院,戒备的瞥了青羽一眼,敲响了唯一闭合着的房门。
一阵撞击声响过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提着裤子的汉子,瞅见刀疤男凝重的表情,心下咯噔一跳,“大哥,可是出事了?”
“二柱和瘤子怕是已经……”刀疤男没说下去,将牙咬的咯吱响。
汉子自发脑补,闭了闭眼,骂了句:“他娘的!”握了刀疤男的手腕,恶狠狠的说:“大哥,咱抄家伙出去和他们拼了!”
刀疤男闻声抬头,瞧向汉子,“怎么拼,拿什么拼,你能知道对方埋伏在何处,又带了多少人,对方的身份又是什么!”
他的音量一声高过一声,将汉子问的一愣一愣的。
汉子感到窝囊,气的甩手将腰带朝地上一摔,闷声道:“难不成,我们就做这闷头王八?”
刀疤男将头转开,“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弄清对方的目的。”
凭他多年刀口滚爬的经验,外面的要么是同行来黑吃黑,要么就是来救人的。
这两点,无论哪一个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利的,若是同行,必定看重他手上的两个人,若是来救人,那情况对他们更加有利。
冷静的分析了番,刀疤男心头的凝重瞬时轻松不少。
就在他沉思的这段时间,汉子憋不住火,冲到青羽的身前,粗鲁的抓了她的手腕,“给老子说,外面的人是谁!”
青羽拧起眉心,冷眼睨向汉子,“不,知,道。”她将每个字都咬的很重,半分轻视,半分鄙夷的目光,深深刺激到了汉子此刻紧绷的神经。
他们每天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一个不好,明天的太阳就见不着,嘴上说不怕,不在乎,心里也明白不能怕,不能在乎命,可真到了命悬一刻的时候,那恐惧不知从哪里就冒了出来,才觉着活着好。
活着多好啊,能到酒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能到窑子里,搂着花娘的软腰,听她们唱小曲,活着多好啊。
他怎么舍得死?
汉子想到此处,在难控制住夹了恐惧的愤怒,他高高的抬了手,对着青羽满是无畏的脸狠狠的抽了下去。
看着汉子黑黝黝充满了力气的手,青羽本能的想挡,可动了手腕,才想起此刻被人五花大绑的,只得生生受了他这一记耳光,瞬时跌在地上,只感觉头晕目眩,耳边有似有白只蜜蜂嗡嗡的叫。
腥甜味道从舌尖漫了开,待眩晕的感觉消下去,只觉着脸涨得厉害,火辣辣的疼。
“你他娘的,再敢同老子撒谎,老子这就宰了你,祭奠老子的兄弟!”男子哧了一声
,看着青羽高鼓了半边的脸,得意在心。
青羽抬头,还是那副无所畏惧的表情。
她咬着牙说:“你就是杀了我,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劝你一句,省省打骂的力气,免得待会逃跑软了腿!”
“你……”汉子抬手,还想再打青羽,在半路被人拦住,他骂骂咧咧的转头,见是刀疤男,气焰顿时消了大半,“大哥。”
刀疤男斜眼瞧他,“这姑娘说的有理儿,打女人算什么本事,若你够本事,干脆走出这门,自己去瞧瞧对方是谁。”
“我,我这也是替大哥着急。”汉子糗着脸说。
“你替爷们着急?”刀疤男眉头一挑,不阴不阳笑着说:“要不干脆爷们叫你做老大得了,你来生主意,你来挑大梁,爷们这就滚蛋,保准一个屁都不再放,成不?大哥!”
“大哥,你这是干嘛呀,这不是折煞兄弟了!”汉子心急火燎的拍着大腿。
刀疤男撇着嘴,噙着别有韵味的冷笑,瞅的汉子手心冒汗,不自觉的将头垂了下来。
刀疤男收回目光,声音沉稳的发号施令道:“行了,闹够了就押上人,咱们从后门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