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几个孩子都哄上床后,宋学文也打算洗洗睡觉,常年干活的还不觉得,他多少年没有好好干过活了,这几天高强度的劳动,让他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
还没有打好水,就听到有人敲门:“学文兄弟,睡觉了吗?”
“还没呢。”他打开门,是宋思远和他的父亲宋学友。
宋学文把他们父子二人请进屋里来,宋学友手中还提着一斤白酒,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
“村长,你这是做什么呢?”在他的忘记中,宋学友是最看不起他的,有时候在乡里遇见了,也会被他训骂。
不过现在的宋学文,已经不是原来的宋学文了,他学会了包容和大度。
宋学友坐下后,赔着笑脸说道:“兄弟,之前都是哥的不是,老是爱损你,我也是怕你走上邪路,说你几句,也是为你好不是,还好你现在浪子回头,你看才几天时间,都知道你挣了大钱了,你可是为我们茅草坪村争光了呢。”
宋学文知道村长上门肯定是有别的事情,他也不想拐弯抹角,问道:“村长,你有话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
宋学友尴尬地笑了笑,一时竟不知怎么说出口。还是宋思远在旁边说:“叔,放心吧,我们不是来跟你借钱的。我想跟你学打猎。”
“是呀,兄弟,你看思远也地直来岁了,和学兵年纪一般大,但是没有学兵干活踏实肯干,他今天到家就和我说,你是一个神枪手,想和你学打猎,只要你答应,我可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了。”
原来只是这一件事情,不过宋学文心里清楚,就算是他现在抓鱼,或是打猎,都不是长久之计,要想真正的富起来,就要搞一个可持续发展的产业。
如果是搞种植,土地刚刚下放到户,又要去流转承包的话,估计是很难搞的,这时他想起了苏姝的话。
也许,可以试着养一些兔子。
这里没有通公路,养殖其它的动物饲料都运不进来,但是兔子本身就是吃草,其它的精饲料,自家地里种一些玉米大豆,完全可以满足。
想到这里,他对宋学友说:“村长,思远去学打猎,我不赞成,这不是长久之计,他也是初中生,又有一定的文化,脑子也灵活,应该搞一些大事情。”
见宋学文这样说,他觉得已经没戏了,谁叫自己以前老是骂他,何况人家的吃饭技术,会轻易传给别人吗?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个道理肯定人家也懂的:“我知道,以前得罪过你,你不愿意教就算了吧。”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宋学文连忙叫住他:“我不是说不愿意教,是有个更好的路子介绍给他,打猎毕竟只是凭运气,一次两次可以,长期下去,山上的猎物就算不被捕杀完,也会迁徙去别的山头。”
宋学友讷讷地问:“他又不爱种田,我们这个村子连路都不通,能做什么呢。”
“学友哥,你是一村之长,俗话说:‘一只野鸡管一匹岭。’要发展,就要有内生动力,天上不长,地上不生,只有靠自己去拼,没有路,我们可以修路嘛,也就五公里的距离,只要你带头组织,不出半年,肯定能修通的,只要路修通了,机会就多了,城里人都知道,要想富,先修路,现在都提倡改革开放,我看你思想就还没有开放嘛。”
被宋学文一说,他还觉得真是这样,道理虽然都懂,可他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字都不认识几个,要让他说出个道道来,还真难为他。
“我也了解过,现在的兔毛很值钱,在路修通之前,可以动员大家利用房前屋后或是空闲圈舍来养一些长毛兔,听说一只兔子光卖毛一年就能赚个六七十元,只要肯干,养个百八十只,一年五六千块钱就到手了。”宋学文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