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是另外一种温柔
说真的,虽然结婚已经多年,可是对于妻子的温柔,我实在感受得太少太少了。
在我的印象中,漂亮的妻子似乎有不解温柔之嫌,因为我是军人,又处在部队的基层岗位上,除了一年一度的探亲假,成年累月,我和妻子的关系就好象传说中的牛郎织女,难得有机会见面。
因此对于我和妻子而言,一年一度的探亲假,就成了我们最期冀最热切的梦。尤其到了临近探亲的日子,我因为要带队训练,感觉不是那么明显外,妻几乎是掰着指头儿数过来的。
说是二十天假期,然而除去叔伯姑婆邻里乡亲的匆匆走访,真正能留给妻的时间可谓是少之又少。每当夫妻单独相处时,我仔细端详着爱妻日渐消瘦的面容,心里便涌上一种浓浓的歉意和刺心的痛。
这时,妻总是喜欢拉着我的手,静静的偎依在我身边,一边做些家务,一边和我聊一些农事桑麻。空闲的午后,妻偶尔也喜欢来一点小儿女式的浪漫,轻轻的挽着我的胳膊,到江边的绿堤上静静的漫步。
虽然我很明白妻只是因为嫉妒那些散步的情侣,而情不自禁的做出的举动,但是我也从不说破,因为我觉得自己欠她太多太多,再加上我也很乐意享受那种惬意的温柔。
“军嫂”是个神圣的字眼,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一辈子坚守这一名称,因为担当起“军嫂”这个词语的那一天,就意味着奉献与牺牲。军嫂们与孤独寂寞为伴,同思念辛劳做邻,承受的工作压力和心灵煎熬可想而知。
妻很纤瘦,有时候我瞧着妻那娇怯怯弱不禁风的样子,甚至有些怀疑,我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她是如何坚持过来的。
妻除了偶尔表现出一点嫉妒之外,她不善于撒娇。有一次,军区文艺队来基层慰问演出,看到精彩之处,我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瞧,人家女兵多漂亮多健康!”敏感的妻立即回应:“我能和人家比吗?人家是正宗军用品,现在到处是假货,只有军用品才过得硬呢!”,乍一听我以为妻是故意来点幽默,后来觉得不对劲,一扭头,却瞧见了妻眼中盈盈的泪光和声音里强烈的醋意。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妻子的妒忌是也一种无言的温柔,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在爱我啊!
笔友林枫
九二年春初,我在武警湖北总队某部服役,忽然收到一封寄自浙江杭州的挂号信,字体很娟秀,有着女性清新淡雅的笔调,落款是一个叫林枫的女子。读完信,我才知道林枫系我在汉军训过的一名女生的表妹,我有幸在学生军训时当过林枫表姐所在排的排长。
信中,林枫告诉我,她表姐经常在信里跟她谈论她们的军训,说她们的排长很凶很严很会聊天儿,天生就是一副当政治指导员的材料。关于我的笑料听得多了,也就希望能够认识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象传闻中那样有意思,理由就是那么简单,信的末尾还再三强调,希望我一定要给她回信。
收到林枫的第二封信的时候,第一封信已经在柜子里尘封了一个月之久。
林枫告诉我,她一直在等我的回信,并且坦白的告诉我,从来都是男孩子先给她写信,做为一个女孩子主动给男孩子写信纯属是破天荒。言下之意,她似乎很感委屈,好象我就是一个傻当兵的,一点情趣也不懂。并且申言,如果我再不给她回信,她就要对我的能力提出严峻的质疑了。
终于抽出时间给她回了一封信,信中除了就迟迟未予复函向她表示诚挚的歉意以外,也跟她谈了一些原因,并顺便跟她聊了一些武汉的风土人情。记得信里曾经言及“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武汉十八怪,三个老鼠一麻袋,四个蚊子一碟菜,大姑娘牵着孩子谈恋爱……”,信中不乏夸张之语。
鸿来雁往,在那个没有电脑的年代,借助文字,我们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九二年七月,我因为要参加军事比武,错过了指挥学校的招生考试,心情一度失落。林枫写信安慰我并鼓励我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并且告诉我她参加了高考,感觉成绩不是很理想,也许不能考到武汉来,她明年一定会再次拼搏,一直到成功,态度十分坚决。
年底,我谢绝了连长的挽留,毅然复员了,期间,我也曾经给她就读过的学校写过好几封书信,但是我们还是失去了联系,彼此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
浙江的杭州与湖南的安化相隔何止千里,原本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再有联系,哪里知道九八年我因公出差武汉,落足她表姐所在的单位,才知道她终于在复读之后考入了武大,并且现在已经是那所学校的研究生了。
我与她表姐赶到武大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因为参加学校的晚会刚下台,她正在卸装,于是我们三人打的来到了汉阳林枫租赁的小窝里小聚。
她告诉我,因为换了学校,我给她的信她并没有收到,来武汉后,她曾经找到我服过役的武警一支队问过,才知道我早就复员了,想给我写信,却又不知道我的详细地址。我告诉她,我复员后也参加了高考,后来在湖南师大读了几年书,现在在我的家乡安化工作。
她听了叹息不已,拿出了一副镶裱精美书法条幅:“欲寄此情无雁去,独留心事立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