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似乎见不得有些人在凄凉的日子里安心过着平凡的日子,一定要试探他们的极限,一定要让他们跪地乞求,有时就算乞求,他也不一定会帮你,甚至是当头一棒。
于东槾而言,一直与春娘在一起,长大后让春娘看她嫁给狗蛋百里森,就是她此生觉得最要紧的事了。
记得那天傍晚,东槾在等春娘一起回来吃晚饭,因为她回来得太晚,东槾自己做了两碗粥,那灶头她爬不上,也是她用凳子垫着才刚好可以够得着锅,可一直等到月亮出来,春娘却还未回来。
这是东槾第一次等春娘等到天黑,不知为何,东槾心底出现一股异样的感觉,有一种她想抓住一样东西,可始终也抓不住,心口被悬在半空。
“咚咚!”
“母亲,母亲,求您带人去找找春娘吧,春娘这么晚还没回来。”东锴出门经商了,东槾只能来求吴氏,吴氏此时正在用晚饭,见沾满锅灰的小东槾一个劲地磕头。
“二槾?何事说清楚,一进我房门便磕头,叫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这个当家人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吴氏平常是不与东槾一起用膳的,围着桌子的就东东和吴氏。
“母亲,奶娘说是小头山的李子熟了,要摘些来吃,从早晨到现在已经去了这么久,从柳花溪到小头山一去一来不过一个时辰,可现在还未回来,所以二槾有些担心,想要母亲派人去找找。”东槾眼眶红红的,极力忍着自己的眼泪不出来。
吴氏以为是什么事便说:“二槾,这样,你先回去,你奶娘身手可是十个壮汉也奈何不得她的,何况你一个小姐,为一个下人求人,这样的事可不能再发生了。”
“可吃过晚饭?”吴氏见着也不忍心,心里骂着春娘不好好的照顾二小姐,到处瞎跑。
“我已经用过了,谢谢夫人!”东槾一字一字咬着说,只怕让自己哭出来,小小的身板直接站起来转身走了。
喝了一口鱼汤的东东见自家娘亲这样,忍不住说:“母亲为何这样说,您明知二槾最见不得旁人说春娘是下人。”
“如何不能说,春娘可不就是下人,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也不知道给二槾吃了什么迷魂汤,小姐不像小姐,下人不像下人,我使些丫鬟去照顾二槾,这老婆娘直接冲到我房里耍威风,似我要害二槾。”吴氏越说越气,觉得不解气,又骂咧咧说了些难入耳的话。
声音大得整个院子都能听见,东槾也不例外,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东槾握紧拳头想:求人不如求己。
一回到院子,东槾踩着梯子翻过围墙顺着树干落地上,东槾整理衣裙,捡起刚刚扔出的灯笼,打开火折子,点燃灯笼,一个人在街上行走。
“喂?”
“啊!”
东槾被声音吓得连连后退,定睛一看原来是狗蛋。
“馒头,你大晚上的翻墙干什么?”百里森好奇地指向东槾手里的灯笼说。
“呜呜!”
这一声哭打得百里森猝不及防,百里森连忙问:“你先别哭,发生了什么?”
“我,我,我阿娘,不我奶娘不见了,呜呜,我要去找他,狗蛋,你和我一起找吗?”东槾断断续续地说完事情经过。
“别哭了,东槾,我陪你去。”百里森接过东槾手里的灯笼,拍了拍东槾的肩膀说。
大约是在百里森六岁时,百里森那时刚欺负完比他更小的小毛孩,东槾看到后躲在树后面,百里森见到,上前去看,就看到一个小娃娃手里拽着一个馒头在啃,他这个小恶霸上去就抢。
馒头被抢走,东槾也不哭,百里森觉得奇怪,疑惑时,那些被他欺负的小孩撵来一只狗,那狗一见百里森就要咬,百里森衣服被撕成了破布。
那大黄狗的牙齿快碰到百里森的大胖脸时,东槾抓起石头就往大黄狗头上砸,大黄狗转移目标准发现东槾手里还拿着更大的石头,大黄狗本着好狗不吃眼前亏原则,准备跑。
可这胖百里森不依,使劲拽着大黄狗耳朵,这下把狗惹急了,朝着百里森就是一阵乱咬,此时东槾又默默换了块大一点的石头,猛地向狗砸去,狗这才恹恹地跑了。
小屁孩百里森狼狈的样子再也没了欺负东槾那副神气,动一下伤口就觉得要了他小命,东槾此时还问他:“你脸受伤了,我奶娘最会治狗伤,你别动,我去叫奶娘来。”
风吹过,仿佛东槾跑向的不是东府,具体是什么地方,对百里森来说这比吃了麦芽糖后还要高兴。
后面百里森与东槾便成了好朋友,那百里森捡起地上被东槾打掉的狗牙,自己归认为这是东槾送他的定情礼,一开始东槾因为这事还一直叫他狗蛋,示威让其不乱说,可百里森这样认为久了,就连东槾也觉得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