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男孩率先醒来,见山山用剑在移土。与北渚一同来的缘故,小男孩慢慢起身,怯生生地慢慢走到山山面前,他带着忧伤又好奇的神色看向山山,在北渚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情绪,小男孩以为这人是在自己给自己挖坟。
小男孩趴在土堆旁,山山不理他,继续手上的动作,他见山山用剑,他弯着腰,在地上随便捡了一个树枝,也用来移土。
山山改用手,小男孩也改用手,他从来没见过外人,只见过女祭和他的姐姐,不过他姐姐把他扔出来,让他上木筏,这样他就不会被吃掉眼了。
最后在土堆上放一了一粒种子,山山才笑着看向这个小男孩:
“你有名字吗?”
说完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北渚,山山想着什么样的人是北渚会救的,据她了解,北渚不会轻易救人。
小男孩不解地看向山山,见山山笑得灿烂,嘴也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山山见后,山山想用手去逗一下他,看到手上的泥,才停下动作。
手一挥,山山身上的尘埃都没了,还换了件衣服,一身素衣,小男孩见后低头,看着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山山手又一挥,他便穿了一身和她相似的衣服。
“咿咿呀呀。”
笨拙的小男孩发出声音,山山道:
“是可以说话的,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小舟,你就叫小舟怎么样?”
山山看到他们乘坐的木筏,在岸边起起伏伏。
小男孩也笑了,他要用这个名字。
小舟念着自己的名字,他一直被女祭豢养,从来没打算让他长到成年,所以名字也没给他取,就连千眼人之间的交流,他也不会。
当时,小舟唯一能见到的就是木屋外的鸟,那些鸟窃窃私语,小舟用手去抓,小鸟们狡猾地躲开,这是他最欢乐的记忆。
小舟见山山对他笑,也见北渚对他笑,他稚嫩的脸庞上有了新表情。
虽然,小舟还不怎么会叫他的名字,但也在努力练习着,山山对小舟使了一个眼神,然后拉着他靠近北渚,蹲下,在小舟耳边低语道:
“捶他一拳,把他打醒。”
小舟在山山脸上看到怒意,那是女祭最常用的表情,小舟身体颤抖起来,身体像是被捆住,锁链又捆住了他的身体,咿呀声变得更加细声。
还不等小舟反应,山山带着小舟的小手,一拳打在了北渚的额头,那一拳还注入了灵力,北渚皱眉而醒,手上窜出离火,一掌朝山山和小舟打去,山山抱着小舟一跃到了树枝上。
树上的叶子落下,落到北渚的肩上,北渚定眼看了一眼山山,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空地,北渚要上前,脚又不动,喜极而泣,两边的乱发遮住了他的激动。
那个声音,告诉北渚,他感受的方向是山山,这个声音,他要记一辈子:
“喂,你眼睛能看见了?哼,丢下我跑了,有些不人道,再说不是我打的,是他,”山山把小舟从树上推下,北渚快速接下:“就是他。”
北渚摸了摸小舟,小舟咿呀念出:“小舟……小舟。”
“小舟?”
北渚用哽咽的声音道。
这人见到小舟没有受伤,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山山又从树上下来,把剑卸下,交给北渚道:“喏,其实你也算救下我了,虽然,差点我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