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孙罗睺还在心中纳罕,许枫桥原来这么厉害?以前只当是许枫桥脾气大不好惹,所以云台院才服服帖帖。
还以为那些吹牛皮的战功也都是牵强附会,没想到是名副其实啊。
孙罗睺觉得许枫桥就像饿了三天的狼,眼里都冒绿光了。也对,府衙里面,很少有像霍平楚这样,实力和气度都能喝许枫桥匹敌的。
一个不注意,二人又扭打在一起。许枫桥自始至终都皱着眉,霍平楚反而游刃有余,拿捏准了许枫桥的攻势,反攻为守。十几个回合后,许枫桥已经将霍平楚逼到打麦场边缘,“你为什么不还手?这算什么比试!”
“点到即止。”霍平楚悠悠笑道,“你我武功相近,真要打起来,怕是三天三夜都分不出个胜负。这次,当做我输好了。过几天,咱们再酣畅淋漓打一场!”
霍平楚挽了个剑花,左手回剑入匣,此刻已屹立在场边缘,身姿如松。
“我最不喜欢你这样,输赢从来不当回事。”许枫桥擦着额头的汗,古雪刀回鞘,又恢复了以往无精打采的神情,方才遇对手的快意荡然无存。
“我们不是对手。”霍平楚笑如春风,似老大哥一样,“毕竟是朋友。”
说着,霍平楚搭上许枫桥的肩膀,“枫桥,中午去含章院聚聚?”
许枫桥摇了摇头,“不了,我还得照顾卢更生,失陪。”
“你最近倒是挺粘那个小文士。”霍平楚笑道。
“大当家也粘军师啊。人生在世,难得遇见知心好友。”
众人见打斗已罢,纷纷散去,唯有孙罗睺,站在原地,盯着方才打斗的步迹出神。
他要练多久,才能有这等功夫和实力?眼看二人还未走远,孙罗睺小跑着赶上,朝许枫桥就是一个滑跪。
荡起的尘烟令许枫桥忍不住扇风驱散面前的灰尘,“哟,罗睺兄这是做什么?”
“请许帅务必收我为徒!”
响头重重磕在地上,许枫桥连忙把人扶起,“别别别罗睺兄,我受不得你这么大礼,跟我学不如跟大当家学,我的招式只合自己的手。”
霍平楚忍俊不禁,“罗睺,快些起来,还不叫师父?”
“师父!”
许枫桥扶额,抬头又看见萧飒抠着衣角,目光犹疑,“你不会也是来拜师的吧?”
萧飒当然想,然而脸皮毕竟没有孙罗睺那么厚,“我……我不是,我是来找……我……”
方才那场高低不分的打斗历历在目,萧飒一时间想不出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正当他想说“自己受袁舒啸所托,想找许枫桥”之时,卢蕤偕同程玉楼已然站在远处。
“小楼!”
“更生,你怎么来了?诶,还有武野狗。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来找老子。”
两人走过去带起一阵风,瑟瑟吹过萧飒的心田。哪怕萧飒一直都知道,许枫桥的眼里从不会有自己这样的无名小卒。
卢蕤耸了耸肩,“许帅方才的飒爽英姿,仆铭记在心。”
见他又是这么文绉绉的,许枫桥喜笑颜开,捋捋头发,又摸了摸腰间袋子里的印章,“那肯定的,我是谁嘛。”
武淮沙默默鼓着掌,“也不看看是谁天天做饭做菜,能这么壮实,多亏我天天熬鸡汤。”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许枫桥弹了武淮沙的脑门,“我的鸡鸭鹅都还在吧?”
“在呢在呢。”武淮沙表面应下,实则心虚地不敢看许枫桥。
“嗯,下山后,给更生来一只烤鸭吧,我看更生挺喜欢吃的。”
程玉楼行装轻简,只背了一个包裹,“大当家,咱们该下山了。武正说,今日就能有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