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突然之间变得娇柔可怜,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刚才自己是否太粗暴无礼了些呢?
正当誉王准备开口向她赔个不是时,脑海里却猛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女人如此善于变化面容,实在让人难以捉摸,绝不能轻易被她所蒙蔽!
于是乎,誉王脸色一冷,语气生硬地问道:"你如何得知我师父对我所言之事!莫非你在道观之中安排了奸细不成?"
墨鸢眼见誉王并不上钩,当下便收起楚楚可怜的神态,顺手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轻轻擦拭眼角泪痕,然后冷笑一声道:"哼!也不知你这自信心究竟从何而来!就凭你们那座破旧不堪、四处漏风的道观,难道还需要特意派人去安放眼线吗?"
"你……!"誉王勃然大怒,然而话未说完便被墨鸢硬生生打断。
只见墨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什么你!那天夜里本姑娘不过是瞧出你修道之心不够坚定,好意出言提醒令师罢了!谁曾想你师父竟然真将此事告知于你!"
“我……”
“我什么我?现在想起来要道歉了?偷看我洗澡的时候怎么没站出来道歉呢?莫不是你早就发现了,我是女儿身了不成?”
誉王被她怼得哑口无言,羞愧难当,一直从脸颊红到了脖子……
此时小二敲门,送上了酒菜,见二人情势不太对,说道:“二位客官,打砸坏了东西,是要照价赔偿的,小的不便候在这,有需要再叫我哈……”说完恭敬地退出房间。
墨鸢见誉王一脸局促的样子,心道,这人真是好骗。坐到桌边,说:“愣着干嘛?难道不是拉我来喝酒的嘛?”
誉王闻言,尴尬地坐到桌边,无意间瞥到她那刚刚被自己掐得红肿的手腕,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大夫瞧瞧?”
“怎么?这会儿倒想起怜香惜玉来了?”说着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见誉王未动酒杯,说:“道友为何不饮?”
“下了山,师叔便不用再以道友相称了!”誉王说着,径自饮了一杯酒,又斟满酒杯,说:“刚才多有得罪,寒醍自罚一杯!”说完饮尽了杯中酒。
“在下广慧派墨鸢,随性洒脱惯了,刚才言语上多有挑衅,望寒醍兄莫要见怪才是!”喝完杯中酒水,又为誉王和自己斟满。
誉王犹豫片刻,开口道:“在下有一事不解……可否请墨姑娘指点一二?”
墨鸢紧紧地盯着誉王的眼睛,仿佛要透过他的瞳孔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当她注意到誉王的眼神开始闪烁逃避时,她毫不犹豫地开口问道:"寒醍兄,你究竟是想要请教长生不老的秘诀呢?还是对我们门派中有女性弟子感到好奇呢?"
誉王表面上保持着平静和镇定,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他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然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笑容看向墨鸢,回答道:"此刻,我最为关心的是,姑娘您是如何拥有这般洞悉他人心思的能力。。。。。。"
墨鸢看着誉王那副沉稳自若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赞叹,但同时也忍不住调皮地调侃起来:"依我所见,你虽说天赋稍显不足,但贵在刻苦用功、勤奋好学。。。。。。要不你干脆拜我为师吧!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将所有本领都传授于你!"
"墨姑娘若是不愿传授,直接明言即可。"誉王举起酒杯,恭敬地向墨鸢敬酒一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又何必唆使寒醍做出违背道义、背叛信义的事情来呢?"
“哼!无趣!不拜师就不拜师,何必用大义来制约于我!最是讨厌你这种心里想要,又用道义来约束自己,畏首畏尾之人!”墨鸢见他一副做作古板的模样,有种索然无味之感,真是搞不懂,大好的年华,非要把自己困守于规矩礼义之中,转念间想到师兄的命令,随即摆摆手接着说:“罢了,你们北越的道家不是讲究缘分因果嘛?你我今日再见即是有缘,我现在便教你洞察人心之法……”
誉王拱手揖礼道:“请墨姑娘赐教!”
墨鸢单手托腮,拄在桌子上,向誉王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些。
誉王将板凳向她身边挪近了一些,也认真地学着她的样子,单手托腮,看向她,问道:“这样?”
墨鸢看着他单纯的样子,抿了抿嘴唇,忍住笑意,伸出食指挑起誉王的下巴,道:“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