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Yg见完母亲后,时年整个人都释怀了。他拼尽全力,也只是想让母亲的晚年能够过得好一点,现在这样已经很知足了。“阿姨看上去气色不错,你该放心了。”
顾夏笑道。“是啊,刚才我感觉回到了小时候。遇到任何难事,只要跟妈妈说一说,心情就好多了。”
时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想通了,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家人在旁更要紧的事。要是这次我真的被迫离开公司,就当提前退休了。”
“这么大风大浪你都走过来了,这次也一定可以。”
“顾夏。”
时年的眼中掠过一束光芒,“如果我需要的话,你会愿意帮我吗?”
“当然。”
顾夏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谢谢。走吧,我送你回家,我还得回公司,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时年送完顾夏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这里的每一处都有他奋斗的痕迹,是他白手起家的证明。尽管表现得无比洒脱,但要他拱手相让,真的做不到。他打开微博,周子逸的风波还没有过去,依旧挂在热搜的前几位,现在连#天恒影视#也上了讨论榜。时年不断滑动着微信,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消息。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巨大的力量,让沉重的实木门狠狠拍在了墙面上。“砰——”的一声,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时年心里一惊。叶司南浓眉紧锁,脸上的阴鸷令人生畏。秘书着急忙慌地跟进去:“时总,我……”“出去!”
叶司南厉声打断了她。时年朝战战兢兢的秘书挥了挥手,示意她没事。门重新被关上了。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战火一触即发。时年不知道叶司南此次的目的,他走过去,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叶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叶司南没伸手,眼皮往下一压,抬起腿,猛地踹向了时年。时年骤不及防,一下子被掀翻在地上,他咬牙切齿,捂着腹部瞪着对方。“叶司南,你什么意思?”
“你个混蛋!做过什么心里有数!”
时年本就心情欠佳,现在没头没脑地挨了一脚,也火了。他爬起来,冲着叶司南的脸就是一拳。叶司南被打得登时后退了几步,半边脸发麻。他甩甩头,彻底爆发,飞扑过来,揪着时年的衣领就把他摁到墙边。时年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你别太过分了。要不是看在顾夏的面子上,你真以为我怕你?”
不提顾夏还好,一提简直是在火上浇油。叶司南的手逐渐用力,眼神愈发阴狠,恨不得当场把他大卸八块!“你还有脸提她!她拿你当朋友,你是怎么做的?嗯?你居然找人设计她!你故意带她去敬老院,安排狗仔拍照,你还是不是人?”
时年的表情陡然变了个样,虽然心虚,但求生意志还是让他猛然发力,用力踢在了叶司南的小腿上。叶司南吃痛,松开了手,扶住了一旁的茶几,这才稳住了脚步。他冷笑:“怎么?心虚了?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是吗?”
“咳咳咳……我是有苦衷的。等这件事情过去,我就会澄清,我不会让顾夏陷入麻烦的。”
时年剧烈咳嗽,大口呼吸着空气。叶司南一脚踩在时年的肩膀上:“遇到事就找女人挡枪,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从前你利用我小姑姑上位,假意追求她,等你功成名就了,就翻脸不认人。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会转性,看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这话宛如踩到了时年的死穴,揭开了那段他最不想承认的往事。他恼羞成怒,飞起一脚,踢在了叶司南的肚子上。叶司南捂着腹部干呕,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现在不光是为了顾夏,就算是为了自己,他也不能让时年全须全尾地出这扇门!新仇旧恨一下子爆发,他比时年高了几公分,又接受过散打的训练,下手越来越狠。一拳过去,时年的嘴角开始流血。虽然在体型上不占优势,但时年早年出身市井,打架的经验自然比叶司南丰富许多。再加上,心里憋着气,所以,也没有落入下风。两人在办公室里扭打成一片,周围的摆件无一幸免,叮叮当当砸了一地,满目狼藉。“叶司南,你放手!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跟顾夏的事。”
时年疼得直冒冷汗,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被叶司南卸下来了。“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要不是怕顾夏难过,我早就当着她的面揭穿你了。”
叶司南眼底一片红血丝,誓要跟时年拼个你死我活。门又被打开了。顾夏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冷眼看着两个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大男人滚成一团。两个人的脸上不同程度地挂彩,领带歪在一边,纽扣也掉了。叶司南踢开时年,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顾夏面前。“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先出去,我有话跟时总说。”
叶司南怒火烧心:“你还相信这个王八蛋啊!他做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你们说的话,我全部都听见了。你先出去。”
叶司南不甘心地看了眼正在擦着嘴角血渍的时年,不情愿地走了。他一步三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时年。办公室里恢复了平静,可其实暗流涌动。“他说的是真的吗?”
时年把沾有血迹的纸巾扔在垃圾桶里,不敢看顾夏的眼睛。“你说要我帮你,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顾夏笑意不达眼底,脸上难掩失望。“这家公司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如果就这么退出,我不甘心。”
时年摸着自己的办公桌,满眼不舍,“我知道,利用你,是我混蛋,但是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用钱补偿吗?你准备给我多少?”
“对不起。”
时年双手捂住脸,“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是想让周子逸的事情快点过去而已。”
“我理解你。毕竟你身上的责任太大,要顾全大局。”
“真的?你不怪我?”
顾夏笑了笑,眼神却黯淡下来:“理智上,我理解你。但情感上不行,因为我真的把你当成朋友。”
时年眼角微垂,这个回答他料到了。“时总,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但我有个请求。”
“你说,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时年的眼中闪过一线希望。顾夏顿了几秒,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要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