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换成了白板鞋。
名牌手拎包变成了帆布双肩包。
女人缩着脖子,佝偻着后背,抖抖索索的往前走,看起来既狼狈又窘迫。
凌月峰:不是说有人来接她吗?
视线意外对上,双方皆是一愣。
如果有那么一刻让她产生转身从山上跳下去的冲动,便是这一刻。
说谎被抓了个现行。
装逼失败,当场被打脸,她仅剩的尊严在男人面前碎成了渣渣。
算了,她家什么情况,他就算现在不知道,迟早也会知道。
张念心平静的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黑色suv自她余光里一晃,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奔向了后方。
风打在脸上,刺骨的冷。
张念心再也端不住,撒腿狂奔了起来。
调头过来的黑色suv一个急刹,紧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坐在驾驶位里的凌月峰眼看着转角凹凸镜里那疯狂往山下冲的背影,默默降下车窗,点了一根烟。
凌月峰:这是什么苦情戏码?!
。
金陵城,最美莫不过乌金落梧桐,晚霞落飞檐。
张念心中午吃了个大饱,以为一顿管两顿,没想到胃撑大了,饿得更快,不到晚上五点,她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从这个月起,她一天只吃两顿。
早晨一个菜包,中午一个菜包,晚上不食。
经过两周的训练,她的胃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小鸡啄米般的饭量,晚上几乎感受不到饿,没想到中午一顿,毁了她所有的修行。
她在家饿得猛灌水,王伯突然来了电话,没提下午相亲的事,只说让她开个门。
她以为王伯在门外,没曾想没看到人,倒是看到了凌月峰。
当她看到提着两塑料袋向她走来的凌月峰时,那落魄得连打车费都付不起被迫走下山,又不巧被他撞了个现行的记忆再次袭来,她现下想死的心都有。
她扯了下嘴皮,想装自然,可实在笑不出来。
凌月峰也不好过,下午被老爷子叫回家,讨了一顿打不说,连说好的公司救济金也打了水漂,离开前还让他充当外卖小哥。
他看着女人惨白的脸,见到他后便不由自主的垂下眼,塌下肩的模样,忍不住想:他有这么可怕吗?她小时候见到他也是这样吗?
凌月峰:“老爷子让我送过来的。”
两塑料袋递到她面前,张念心来不及细想,伸手接过。
目光触到保鲜盒里的水饺,她陡然愣住。
是怕她没吃的,饿死吗?
张念心自嘲的勾了下嘴角,将心里的异样压下。
凌月峰:“你在家?”
张念心:“嗯。”
凌月峰扫了眼她身后。
所有窗户都是黑的。
凌月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