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小玫神情惶惑,“怎么也不回家?”
“小玫,我们该搬家了。”
炎凉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出的话,却令姜小玫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什么?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搬家?”
姜小玫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相信将要面临的事,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怎、怎么回事?你、你,和盛总,要离婚?”
她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炎凉,双手不自禁握住炎凉的手臂,迫使炎凉停住了脚步:“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盛姨来跟你说的?盛总为什么不亲口跟你说?他开不了口?是不是看你现在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就想把你甩开了?”
一迭连声的询问,让炎凉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回答哪一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恩怨纠缠。
“我们本来就是假结婚!”炎凉决定快刀斩乱麻,“离婚不是迟早的事吗?”
姜小玫张了张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是,就算要离婚,也不急在一时吧?哪有你妈妈刚去世,连葬礼都没办,他就逼你离婚的?”
“他没有逼我,是我要离婚的。”炎凉下意识地维护盛泊言,“我是个不祥之人,两个妈妈都去世了,都是以这么惨烈的方式离开……”炎凉喉头哽住,说不下去了,眼眶滚烫酸胀起来。
她微微仰起头,望着越发阴沉了几分的天空,风干了一滴不小心滑落的泪珠。
“这怎么能怪你……”姜小玫声音沉了下去,默不作声地跟在炎凉身边,眼神无意识地数着炎凉的脚步。
姜小玫望着镶嵌了天然贝母片的入户门,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唾液,嘶哑地开口:“我们,真的要走吗?”
炎凉进门,换上拖鞋。
“我们,去哪儿?”姜小玫仿佛梦呓般的。
“老房子。”炎凉径直去了卧室。
手机铃声响起,炎凉一看是盛泊言打来的,犹豫了一瞬按了接听。
“炎凉,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妈妈举办葬礼?”盛泊言淳厚磁性的声音穿过话筒,透进炎凉的耳膜中,在她心里撩起一圈圈酸涩的涟漪,又一层层地漫上她的眼眶。
“后天吧。”她压下翻涌而上的委屈,不敢透露半分关于盛少珺来找她的事情,一想起要和盛泊言说离婚,她的心就无来由地向下坠落,深渊漆黑一团。
“你怎么了?”盛泊言敏锐地感知到她情绪的异样,关切地问。
“没,没事。”炎凉吸了吸鼻子,尽量使语气平缓,“定在后天吧,不需要通知汪清婉兄妹。”
“我明白。”盛泊言以为炎凉只是伤心妈妈的离世,便没有多问,“我会准备必须的东西,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炎凉温顺地“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她想为妈妈做点什么,强打起精神吃了一碗糯米粥,然后找出一个大一点的帆布包,准备去汪家别墅收拾妈妈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