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啊,饶命啊!”、“小妖只是同样受了牛魔的威迫,才不得不为它摇旗,实情也是苦主啊!”……
魔云洞里闹翻天,洞外的小妖们并非听不见半点打斗声响,但牛魔王向来说一不二的,谁知道是在切磋武艺还是玩乐,都不敢打扰。
等过了许久,老狐狸出来把它们一个一个地叫了回去,多数小妖一看到牛魔的尸体就呆住了,任由稻草人拿绳绑住;也有几只凶横的小妖出手反抗,都被稻草人三下五除二的打扁了,再由关帝的青龙刀吞噬掉神魂,刀锋也变得越锋利。最后一共死了六只,而留下来的十来只小妖早已纷纷在跪地求饶,哭喊成了一团,又诉委屈又表尊崇……
谢灵运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它们,便询问狐祖师的意见。
老狐说它们确实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而且纯儿施展迷魂之术问个清楚,它们真没杀人放火过,那獐子小妖还是吃草的呢。
既然不是罪无可赦,又跟老喜一样只是没甚道行的妖精,谢灵运又想起袭击稻花村的是一只妖怪,而不是一群,便给它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逊师傅一家飞升而去,牛魔又已死掉,这片山脉一时失去了主事人,他干脆推举了狐祖师担任“狐县令”,主管这一方山林,谁又犯事的话,他必将严惩。
小妖们好一番千恩万谢之后,就一哄而散了。
几人做好了善后工作,便返程回去狐谷。
谢灵运没有用关帝门画把牛魔等妖怪的尸体吞噬掉,而是先收进了钵盂里,这可是破案的证据,而樵夫们的尸体则入土为安。
稻草人一并跟着他们回去,它是由一滴真炁精血托形显化的“怪”,如同生灵有寿命,真炁和灵气不尽,它就不会消散。谢灵运对此喜闻乐见,因为他挺喜欢自己这滴潇洒的精血,如果下一滴整天一声不吭的,那多无趣?舍不得它死掉,他反而拿了一张“草人灵形”的黄符为它补充灵能,它全身的草料因而变回了柔顺有序的模样,十分轻逸。
当回到狐谷,恰好忙活了一整夜,此时正是太阳初升的清晨,秋露草花香,岚雾掩林谷,鸟雀在吱吱喳喳的啼叫,好像知道了有喜事,叫得特别欢快。
“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刚刚看到远方狐影憧憧,纯儿就难捺激动欢喜,大喊着飞奔进谷。她已经变回了之前的小家碧玉外形,不过阿蛮那根红依然妥善保存着,以防后用。
“是纯儿!”、“纯儿姐姐!”见得他们平安无事地回来,狐狸们自然欣喜若狂,又都感到不可思议,最没可能的事情生了!
“牛魔……真死了?”狐长老怎么敢信,一张老脸满是惊愕,尖尖的狐嘴合都合不上,这谢小子明明连她都打不过,怎么……
狐祖师一扔木拐杖,累得往草地坐了下来,分不清神情是喜笑还是傻笑,点头感叹道:“全赖谢公子啊,全赖谢公子啊!这次能除掉那只牛魔,都是他的功劳,我们差点还拖累他了……哎,苍天有眼啊!派了谢公子来打救我们!”
众狐面面相觑,都想不明白,想到他说过的“隐藏修为气息的法宝”,难道他真的有一件?难道他的性命修为其实很高很高?不然怎么能关押了虎王阿蛮在不知何处,又收拾了牛魔铁犁……
这些事情,真的有够它们狐疑狐猜了,而无论如何,谢公子的身影却是无比的神秘和高大起来。
“哇,哇,哇!”小狐们早已欢呼雀跃地团团围住了他,比老狐们更加兴奋,烂漫的稚笑声不绝于耳,豆豆、芽芽又窜到了他身上,一白狐站一边肩膀,清声地笑笑嚷嚷:“谢哥哥,你好厉害哦!”、“有诗吗?跟我们讲讲你们是怎么收拾那牛魔的嘛!”
“有诗有诗!”谢灵运哈哈一笑,被它们缠得很开心,现在除掉了牛魔,小狐们就能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快乐长大了吧。他大笑道:“听好了,谢生轰轰轰,两狐咚咚咚,揍得牛魔哞哞哞!”
小狐们都嫌弃地摇头摆耳:“还是不好。”豆豆愁闷道:“还不如我作的呢。”芽芽忧心忡忡的道:“纯儿姐,这可糟了呀,别说状元了,你的书生好像连秀才都中不了啊。”纯儿羞笑连连,却没有说什么反驳话儿。
笑闹了一阵,狐祖师又撑着拐杖站起身,咳咳了几声。众狐都安静下来,听它老人家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