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丞相问:“你怎么看?”
陆慎垂下眼,冷清清道:“我并不需要姻亲关系来拉拢势力,靠女人算不得本事,若是没那个本事,即使算计筹谋得到了一切,也终究会失去。”
“你自己上心便好,我也帮不了你更多了。”陆丞相幽幽叹了口气。
“这些年,父亲已经帮了我许多了。”陆慎起身,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个拜礼。
“用不着这么客气,你身上还带着伤。”陆丞相起身扶他,问,“可知道是谁派的刺客?下手这般狠辣。还有圣上交代的差事,他应当对你起疑了,自古以来,跟贪官牵扯上的案子,都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你不若赶紧离京,好歹保全一条性命。”
陆丞相心里忧愁,之前陆慎要参加科举,他便觉得不太妥当,果不其然,他这副与先帝有几分相似的样貌,一露出去,还是让人起了疑心。
“不。”陆慎眼里没什么情绪,平静道,“我此时逃了,才是心虚,留在京中,声名鹊起,才会有人投鼠忌器。”
贪腐一案,他会好好的办。
陆丞相道:“你心里有数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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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劾各大官员的折子上完后,姜世忠揉着手腕,一边吩咐着手底下人去探查各大青年才俊,挑出洁身自好,家世清白,样貌俊秀的将画像送来,另一边,他又找借口,将李文茹母女送到了府外,先与夫人隔绝开。
同时派人去章州,仔细去查了这对母女的往事。
姜亭月不知道她爹这么给力,她每日就守在主院,一边陪她娘用膳,一边思考怎么将五年后陆慎造反之事提醒给她爹。
她当初死的有些早,并不知道陆慎登基后怎么对这些前朝大臣,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遵守约定保她爹一命,所以思来想去,最好的结果,是他们一家都不要掺和进这场造反案中。
最好想办法,如姜寻雁那般,一家避开那个时间点,不要卷进去。
但这种事,姜亭月却不敢跟她爹明说。
这种跟姜亭月那些小打小闹不同,若有万一,便是诛九族的罪,就算是阿爹,也护不了她。
姜亭月抿唇,她并不知道陆慎如今势力到了什么地步,上辈子的枕边人,可一直到她被关起来陆慎造反成功她才知道他有私兵的事。她爹对上陆慎,真的就有赢路吗?陆慎那个人,心思缜密,深不可测。
提前告知阿爹一切,究竟是将陆慎这个叛臣贼子捉拿归案,还是会让她爹提前陷入危险中?姜亭月不知道,她也不想冒险。
更何况,还有五年呢!不急于一时,让她先好好想想,怎么让身为保皇党的阿爹从中抽身。
她烦躁的叹了口气,将书盖到脸上。
桃喜蹑手蹑脚走过来,手里拿着门房递过来的信,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姜亭月。
姜亭月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声音从书页底下闷闷传出来,问:“怎么了?”
“小姐。”桃喜轻声道,“门房那边递来了一封信。”
“给我的?”姜亭月坐起来,脸上的书滑下来,快掉到她身上时,又被她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稀罕道,“门房那边的信,一般递不到我这边来,谁给的?”
桃喜没敢说话,将信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