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乾州府衙门口涌来了许多灾民。
君默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那惊天动地的声音吵醒。
小丰子听到她醒来,赶紧进来伺候,同时面带担忧之色。
“陛下,这次事情恐怕是大条了。”
君默昨夜没睡好,现在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一边低头穿鞋,随口问道:“昨夜叫你怎么没应?”
小丰子一脸莫名:“陛下昨夜叫我了吗?完全没听到啊,可能是这几天白日赶路累着了,晚上睡得太沉,陛下以后多叫两声嘛。”
这没大没小的奴才,言语之间竟然还反而怪君默喊他的声音太小了。
君默的注意力似乎被那些吵嚷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她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外面怎么了,一大早这么吵闹?”
小丰子道:“出事了陛下,外面全是灾民,听闻您抵达乾州,全都过来讨吃的了,还要求您给一个说法。”
“说法?”君默挑了挑眉:“他们要什么说法?”
小丰子欲言又止:“还不是就是水利工程那事儿,赋税太重了,才导致灾年更加难过。”
君默奇怪道:“乾州是严重受灾之地,朝廷早已经免除了乾州今年的赋税,还调拨了粮食过来,水利给工程与他们何干?”
交税的人还没开始闹腾,不交税的倒是吵吵起来了。
小丰子只能说实话:“是那些灾民听信了谣言,觉得您是个女人,因此觉得您水利工程的决策是错误的,所以。。。。。。”
说白了,其实就是因为怀疑君默是个女人,所以才在鸡蛋里面挑骨头。
如果如今的天子是个男人并且证据确凿,水利工程最多也只是惹得百姓怨声载道而已,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胆敢直接堵上门了。
实际上还是因为在所有人的潜意识里,女人就是要好欺负一些,他们借题发挥,希望借此事来给自己争取一些福利。
小丰子建议道:“陛下,穷山恶水出刁民,要不咱们还是回京避避风头吧,这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这些刁民都饿急眼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啊?今早知州亲自出去安抚,直接被一个刁民一板砖把脑袋开了瓢,现在还在救治呢。”
君默却不是太着急,顿了半天之后,她问:“我的抵达乾州的行踪保密,这些百姓是怎么知道我如今的住处?”
“啊这。。。。。。”小丰子说不出来了,只能苦恼的挠挠后脑勺:“这我咋知道?”
君默告诉他答案:“说明在这府邸中,有内鬼。”
小丰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陛下,您听奴才一句劝,这地方真的呆不得了,您的安全最重要。”
君默扯了扯嘴角,有些意味不明的问道:“你觉得这谁最有可能是这内鬼?”
小丰子苦恼的摇了摇头,好半天才一脸单蠢的道:“猜不出来,这一大家子人好说也有几十百来口子人,光靠猜怎么猜得出来,陛下您有怀疑的人了吗?”
君默冷哼一声:“这种事除了沈渊,还有谁做得出来?”
小丰子道:“可是沈将军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啊。。。。。。”
君默眼神一厉,脱口而出道:“还需要理由?我女人的身份一旦被揭穿,绝无可能再登帝位,我必须得禅位,他是摄政王,我自然该禅位给他。”
“陛下???”小丰子听完这话直接愣了,盯着君默半天反应不过来。
君默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情绪激动之下,竟然说漏了嘴。
室内一片沉默,小丰子被这窒息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他颤抖着道:“陛下!奴才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刚才,君默可是亲口承认自己是个女人了啊!
之前虽然一直在猜测,但毕竟没有实证,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