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还想冲过来的流民纷纷惊恐的停下脚步。
玄禧抬眸,一脚踩在昌哥后背上,淡声开口:“你们谁还想弄死我?”
“这,这……”
流民汉子们没了昌哥带领,惊慌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疑不定。
他们本就是平头老百姓,平日里顶多跟邻里邻居打架骂街,哪里敢跟外人有过命的冲突?
如今天灾人祸才成了流民,能一伙人干偷鸡摸狗的事儿,还攻击玄禧,都是因为饿极了,走投无路导致。
可要真跟玄禧对上拼命……
玄禧这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汉子。
人高马大,虎背蜂腰,那狠厉的眼神一凛,就能止小儿夜啼。
现下村里的地痞混混头子昌哥,还被他一手刀就劈没了动静……不知是死是活。
他们不敢。
玄禧看他们怂得像条夹起尾巴的疯狗,又脏又臭,舌尖抵了抵腮帮。
下一瞬,身后一个流民汉子猛地挥起木棍,朝他脑袋狠狠砸来,怒吼:“给老子去死!”
玄禧漫不经心侧过身,脚下用力,一挑一踢。
已经昏死过去的昌哥像条死狗似的飞起,狠狠砸在偷袭他的汉子胸口上。
那汉子“呃!”的一大声,被玄禧凶狠的力道和昌哥精瘦的身子狠狠砸退好几米,而后一屁股摔倒,身子还擦地飞滚出去。
“咚!”的一声。
那汉子后脑勺砸到一棵大树树干上,头一歪,就没了意识。
鲜血从他脑后潺潺流出来。
几道从额头流下,丝丝血从唇角渗出。
玄禧双手揣兜,懒洋洋回头,眼眸锐利凶狠。
“你,你……”
“你别过来……”
前边儿,衣着破烂脏污的流民汉子被他这轻描淡写的一眼,唬得神色惊慌,纷纷往后退。
玄禧压低了声音,淡漠道:“谁要还敢发出声音吵醒我家小哥儿……”
流民惊恐摇头后退,嗡的一下四散逃命。
玄禧微眯了眯眼,收回视线,走回木板车边,隔着棉被,俯身轻轻拍哄着有些被吓到,要醒不醒的木枝。
哄了一会儿,确定木枝再次陷入沉睡,玄禧直起腰身,抬眸看向不远处树干下昏死过去的两个流民汉子。
玄禧脚步微顿,抬脚走过去。
近前,昌哥和那个凶神恶煞的陌生汉子七扭八歪倒在一起。
昌哥的右手扭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断了。
那汉子后脑勺上被砸出的猩红的血,因着天气寒冷,血倒是止住不流了,只不过血液在他后脑勺和脸上都糊了一大块,看起来格外瘆人。
玄禧视力很好,即便已经是黎明前最黑的时间段,伸手不见五指,他仍能看清这俩昏迷汉子惨白的脸色。
玄面无表情盯着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弯下腰,一手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