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算这些新鲜的药材:白芨1o块钱一斤,您这里一共是六斤九量,我就按七斤算了,共计7o块钱。甘草8块钱一斤,您这里有十五斤二两那就是121块6角,我给您凑个整数122块。茅根3块一斤,这里正好四十斤就是12o块钱。
防风6o一斤,您这儿有两斤四两就是144块钱。黄连12o一斤,你这儿有四斤九两六钱,我就给您按五斤算了共计6oo块。藿香8块钱一斤,您这儿正好有十斤就是8o块钱。柴胡4o块一斤,您这儿有四斤共计16o元。
板兰根2块5一斤,您这儿有五斤就是12。5。独活3块一斤,你这儿有两斤就是6块钱。余下的九斤六两都是土茯苓给您5块钱一斤共计48块钱。
以上所有的药材共计1362块5角,这样五角我再给您凑个整数1363块钱,你看看算得对不对呢?”林付生微笑的把算盘又拨了一遍,这再将帐本推了过来,让安心自己看。
不仅是于大娘,安心也惊得张圆了嘴,她是知道药材是很值钱的,但没想到这一百多斤的药材居然换来了一千多块钱。
这些只不过是她在种田之余的时间在山谷里随意采摘炮制的,她还没有完全放心思在上面哪,真正花在上面的时间也不到三天而已。
如果这样算来,三天她就赚了一千多块,那比她在a城打工赚得还要多啊?
于大娘听见了林付生的话后,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咬着牙道:“我还以为小刘是好人,刚才只是无心的,呸呸呸,我居然还替他求情,甚至有点怪这大婶不近人情,现在听到这价钱,才知道小刘简直是黑心哪。”
可不是黑心嘛。价值一千多的药材,他居然张口一百就要全部拿走。
“大娘,现在您明白我为什么要把他炒了吧,其实这个伙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做这样的事了,他用极低的价格把药材收购到,然后到我这儿来会帐时,就会报价目表上的价格,其中间的差价就是他自己的。前几次我都是听人说,没有证据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今天终于让我逮着了,我还得感谢这位大姐呢,要不是您的帮忙,今天可能又要被他逃过了。”林付生脸色不虞的说道。
“这是老板您英明,关我什么事呀?”安心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不知道,他惯会仗势欺人的,就因为镇上只有我们一家药店,而且他一般都会挑那些从山里来的客人,就用这一招吓唬他们,很多人都会上当呢?幸亏今天这位大姐您没被他吓到,要不然不但您要吃亏,我们药店也要受损失。”
于大娘也十分感慨,她见安心和林付生相谈甚欢,觉得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就跟安心打了个招呼,准备走掉了。
岂料安心却是拉住了她:“大娘,您别急着走,我找您还有事呢。”
于大娘一听只能在药堂里找了张椅子坐下。
安心对着林付生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林老板肯不肯帮忙?”
林付生立即道:“您尽管说。”
“是这样的,您看,我还带着娃,一会还得去买东西,杂七杂八的,挺多挺乱,这么多钱放身上,我有点不放心,怕人多给挤掉了。能不能林老板您先给我两百块钱,我去买了东西,最后到您店里再来拿其它的钱?”
小镇上治安乱得很,龙蛇混杂,说不得哪里就有小偷,而且因为她,那个刘姓伙计刚才辞退,很难保他不会找自己麻烦。
林付生一琢磨觉得安心说得有道理,觉得她还挺精明的,自然是答应下来,原本数出来十张一百块的,也只抽了两张给她。
安心咬了咬唇,想想还是轻声的说道:“能不能麻烦林老板给写个字据,就说我余下的卖药材钱,暂时寄存在您这儿?”
林付生脾气倒是好,居然也没生气,痛快的就给写了字据,双方签了字,为了怕安心担心,林付生甚至还用药房的章盖了印。
安心这才满心欢喜的将字据收到了怀里,贴身放好,跟着于大娘走了。
一出药堂的门于大娘便问安心找她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我刚才闻着大娘的饼觉得好香,想多买些回去给家里其它人也尝尝。”
于大娘一听还有生意上门,自然是乐得嘴都合不拢,连连答应说没问题。
她们俩从小镇的北门出去,就到了于家屯,于大娘家也是普通的农户,被一圈木桩围起来的院墙,过去的时候,正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趴在木桌上面认真写着作业。
“那婶儿,唉呀,还不知道你姓啥呢?怎么称呼呀?”
安心不想说出真名,灵机一动,便借用了张玉娇的名字,让于大娘只管喊她玉娇。
“那成,玉娇呀,你在院里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和面,给你烙饼啊,对了,你要多少张饼?”
“二十张饼吧,这天气热,饼不耐存,多了怕馊。”
“行,这饼五毛钱一张,跟镇门口卖得一样,你放心,我不着你吃亏的,一会我给你多放点面粉,弄大一圈,保证又香又脆。”于大娘一听即将有十块钱的收入,立即脸都光了,有了安心这笔生意,今天在镇门口出的保护费就算回来了。
“那就谢谢大娘了。我来给您添柴吧。”
“不用,我烧的是煤球炉子,不用添柴。你搭个手,帮我把炉子移出来,我就在院里做饼,院里亮堂,灶屋里仄的很,你进来连站的地儿都没了。”
于大娘手脚很干脆利落,不一会儿功夫,十张热腾腾的大饼就出炉了,上面撒了葱花,那香气往人鼻孔里直钻,木桌旁做作业的小男孩不停的咽着口水,朝着饼上盯着。
安心是最受不得孩子这样的目光的,当即就拿了一张饼递过去,微笑道:“吃吧。”
小男孩看了一眼于大娘,用手背将嘴边的口水擦了擦,缩回身体,仿佛很艰难的摇了摇头。
“玉娇呀,你别惯着他,我们家常吃这饼的,他就是那副馋样儿。”于大娘见到安心的动作,对她的印象更好了,不过想到五毛钱一张饼,还是有点不舍得,便故意这样撑起笑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