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时不时卖回蔬菜,蛋,还有戚莳从山中捡来的菌子,维持日常开销没问题,有时还能省下些银子存起来,如今家里家用已有七两三钱多的银子。
“这鹅看着确实比鸭子要大,小时候就比鸭子小时候要大一圈儿。”戚莳望着顾尧从镇上买回来的六只鹅,笑道。
“鹅蛋也比鸭蛋要大。”顾尧道:“也不知用鹅蛋腌出来的咸鹅蛋会不会更好吃一些。”
戚莳笑了笑,道:“回头等它们下蛋,我攒些来腌下看看。”
望着一圈的家禽,戚莳心中十分满足,道:“家里如今有七只公鸡,六只公鸭,有几只是去年买来养的,如今能出圈卖了。”
“留着自家吃,家养的牲畜比野物要香一些。”家里的家禽运动少,油脂多,哪像山里的野鸡,整日里跑来跑去,肉倒是劲道些,但没多少油。
“哪里能吃得完,留下几只今年养的就行了。”戚莳道。
“行,明儿我去镇上送菜,一起带去卖了。”顾尧妥协道。
柳树垂绦,微风轻拂,孩童们在村道上嬉戏打闹,却被一声儿哀嚎惊住了脚步。
“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周齐氏哭喊道,颤抖着双手,心疼的抚了抚周郢满面是血的脸庞。
“周婶子,郢哥没啥大碍,就是下山时不小心滑下山,我们今儿早去山里捡柴,刚好碰到,检查过了,只脑袋破了个小口儿,血已经止住了,这是他打的野鸡,都在这儿了。”那人说着把装着野鸡的背篓放到一边。
“谢谢你,晖小子,婶子今儿也没法招待你,改日来我家吃饭。”周齐氏闻言心中镇定了些,对着戚晖感谢道。
“没啥,都是小事儿,那我就先回去了。”戚晖摆了摆手,和一道儿送周郢回来的戚芦往山那边走去,刚拾好的柴火还在山里没搬下来。
戚芸沾湿手帕,小心翼翼的把周郢脸上的血擦洗干净,把他身上被树枝刮破的衣服替换下来,换了身干净的里衣,都收拾好,又给他盖了床薄被,才坐在旁边默默的等他醒来。
周齐氏不放心,又亲自去把王大夫找来,给周郢瞧了瞧。
王大夫抚了抚山羊胡,搭脉诊治了一番道:“撞伤了脑袋,昏了过去,没啥大碍,这段时日好好休养便好,别让他干重活儿,我留一副退热的药,若是今晚发热,煎服给他喝下去,退了热便好了。”
“谢谢王大夫。”周齐氏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千恩万谢的和戚芸一起把王大夫送出了门。
等王大夫走后,周齐氏脸色沉了下来,对戚芸嘱咐道:“今晚仔细看顾着阿郢。”又探了探周郢的额头,没有发热,仔细给他盖了盖被子,转身往东屋走去。
周老爹躺在东屋的床上,整个人暮气沉沉,周齐氏进屋,没有愤怒吵闹,就像说今儿的天气一样,语调平缓道:“阿郢受伤了。”
周老爹眼珠微转,哑着嗓子道:“怎……怎么回事儿。”
周齐氏闻言终于忍受不住,眼眶湿润,一滴泪顺着眼尾滴落,哽咽道:“你还问我怎么回事儿?这段时日你为了前头生的那个郁郁寡欢,可曾看眼米哥儿和阿郢,他俩从小敬仰你,米哥儿为了你,厚着脸去找顾尧两次,他还是个哥儿啊?!如今阿郢又为了证明自己不比顾尧差,去山里打猎,路滑摔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