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往后你有何打算?”苏泠问。
苏绾和苏瑛也看过去。
苏娴停下,想了会,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前在萧家忙惯了,突然闲下来像是生命空了一半。”
她笑道:“不过你们不必担心,作出这个决定我并不后悔。而且归家令我觉得舒心,尤其是还能再跟你们坐在一起过端午,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苏瑛道:“那就安心在家,反正有我陪你。”
她的意思很明白,苏瑛不想嫁人,若苏娴不打算再嫁,那她就陪她作伴。
这时,苏泠起身去洗笔墨,苏绾忖了忖,悄悄跟过去。
“姐,上回我在朱家桥瓦子看见你啦。”她低声说。
苏泠一顿:“何时?”
“上个月底,清晨。”苏绾眨眨眼:“我还看见了那个人。”
苏泠面色紧张。
“我诈你的。”苏绾嘿嘿一笑:“我没看清楚他模样。”
她正色问:“姐去那做什么?不是说断了吗?”
默了会,苏泠轻声道:“为陆公子的事。”
“陆安荀?”
“嗯。”苏泠点头:“陆公子出事,父亲和母亲焦急,我岂能坐视不理。”
当时,柴氏病在榻上,苏泠也清楚这事何其棘手,索性咬牙再见了那人一次。
“所以你去求他了?”苏绾有点闷。
苏泠摇头:“不是求,他本就欠我一个承诺,我去讨而已。”
“那后来呢?”
“后来?”苏泠的目光些许自嘲:“我高看自己了。”
听到这,苏绾沉默。
。
黄昏渐至,夕阳似火。
此时,裘老先生的府上格外热闹。
陆安荀和几个太学的同窗一道上门给裘老先生送礼,裘老先生心情愉悦,留下几人喝酒。
他对陆安荀道:“你能安然无恙且清清白白地从开封府出来,实属意料之外,为师高兴。不过。。。。。。”
裘老先生倏地沉脸:“你隐瞒为师,害得我担忧几宿实属不敬。”
陆安荀忙起身:“是学生不对,学生自罚杯。”
说着,他利索地提起酒壶就要倒酒,却被裘老先生一巴掌拍过来。
“别给我嬉皮笑脸,你以为我不知你小子,什么自罚杯,分明是贪我的酒。”
这酒可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平日不舍得喝,也就遇到过节拿出来品两口。陆安荀这兔崽子一来就要自罚杯,这是罚他吗?这是罚自己的命!
裘老先生将酒壶抢过去,勉勉强强给他到了八分满:“喝完这杯不准喝了,你赶紧家去,今日过节,你父母还等着呢。”
“无碍。”陆安荀说:“他们知道我在您这。”
待又饮了两杯酒后,裘老先生将陆安荀单独叫进书房,名为考校学问,实则告诉他朝堂一些事。
“你本是状元之身,又有为师在朝中的好友作保,再加上这次含冤令你名声大好,圣上青睐,想来入翰林院十拿九稳了。”
陆安荀面颊微红,作揖道:“此番多谢恩师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