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耳闻,只是此事世兄找我这是……”方惟彦也不明白为何找他。
韩奇笑道:“我听闻弟妹和宫里的丽昭仪关系极好,现在宫中她的位份最高,当时我们这桩婚事,如果由她在皇上那里说上一句,我想就水到渠成了。”
这话没的让方惟彦无语,他道:“我家夫人大腹便便,况且,她也不能进宫啊。”
当年,蜜娘差点进宫,以蜜娘的相貌,若是被皇上看上了如何是好,方惟彦就是再厉害,也争不过皇帝啊,再者,蜜娘有身孕,现在连走路都难受,晚上觉都睡不好,哪里有闲工夫管别人的事情。
韩奇连忙道:“如今还在皇后孝期,我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虽然她不能进宫,但是阮家的人可是能进宫的。说起来,我听周女官说过,她和你家夫人还曾经是同窗呢。”
“可我怎么从未从我夫人嘴里提过周女官?不好意思,世兄,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上,若不然你去瀚海公府问问吧。”
方惟彦只听蜜娘提起过郭氏还有陶淳儿,连商贾女出身的计价都提起过,再有嫁到汉阳的洛家,这周女官他倒是不知道。
韩奇继续道:“我知道让你夫人帮忙这实在是很冒昧,但你不知晓,家父家母并不同意我娶周女官。”
锦乡侯夫妻要是能够同意周福柔嫁进去,才是真的有问题,救命之恩可以用别的方式去报,也不是非要以身相许。
现在周福柔最大的靠山阮皇后已经故去,她只是一个农家女,能成为侯府世子的夫人吗?若说续弦还勉强,原配正房是真不行。
当然,方惟彦觉得自己双标,如果蜜娘是女官,他可能会娶。
因为她不一样。
若蜜娘喜欢她,可能早就想办法定下来了,就像她那次被阮家送进宫去,他在帮忙,她也能靠自己脱身。
方惟彦垂眸:“此事我夫人怕是无能为力,她只是出身阮家旁支,况且我如今官位低,她也进不了宫。”
“世弟,此事若成,我必有厚酬。”他从袖口拿出一沓银票来放在桌上。
方惟彦摇头:“不是这个,而是无能为力。”
很直白的拒绝了,其实这并不符合方惟彦平时的为人,他性情从来都平和,即便拒绝别人也不会如此,难得像今日这般。
韩奇瞬时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说完抄起银票就走了。
等方惟彦回来,蜜娘听说了此事,娇笑道:“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拒绝的这么彻底。”
“瀚海公府都不帮忙,要你为她去跑什么?你养胎要紧。”方惟彦挑眉。
这样的方惟彦让蜜娘觉得特别有男子汉的气概,这大概是蜜娘又发掘了他的另一面,平日里他太温和太周到细致,以至于蜜娘总有一种错觉,他是妻子,她好像才是丈夫一样,但是现在,他这样的神情,让蜜娘投进他的怀里。
有点霸道,有点可爱。
总之,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都好。
不过,蜜娘也赞同方惟彦的决定:“虽说为尊者讳,但你不懂阮皇后这个人,她总说宫里是牢笼,拘束住了女孩子,可她自己却很享受皇上的宠爱,甚至为了皇上拼命吃生子药,她知道皇上想要个嫡出的皇子,她的身子之所以这么虚弱,大部分都是为了生孩子弄出来的。其实皇上对她一点儿也不好,我们进宫也就看到皇上来了一次,她都非常满足了。”
“她自己处境不好,不为身边为她累死累活的人考量,却为那些没什么大用,也没帮她什么忙的人无限的好。曾经她身边有个大宫女,就是之前我家送她出嫁的那位,为她做了许多事,她从未提起要让她嫁人。可周福柔呢,她和我曾经在女学同过一年左右,除非嘴巴甜点,没有其他优点,皇后身边还有个宫女叫流苏的,虽然奔了些,但是对她忠心耿耿,皇后却对她没有任何安排,只安排周福柔。我才不愿意为她们奔走呢,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有时候蜜娘也不知道阮皇后是出自一种什么心理,对明明就很忠心她的人,反而弃若敝履,对那种刚认识没几天的,又好的不得了。
她虽然死了,但是曾经带给她的伤害却是存在的,蜜娘对周福柔也懒得计较了,因为她很清楚阮皇后死了,周福柔最大的靠山也就没了。
宫中
昭明宫中灯火通明,永隆帝正来宫里陪范玉真用膳,范玉真因为在皇后丧期还穿的很素净,这顿饭吃的情意绵绵,天子本来就对范玉真感兴趣中,又兼范玉真无欲无求,永隆帝三不五时就会过来昭明宫陪她吃饭。
范玉真一袭白衣,头戴尽管,仿若观音一般,尤其是气质如兰,温柔的令人心醉。
“陛下,臣妾原本想亲自下厨做几道您以前爱吃的小菜,可嬷嬷们都拦着,等日后孩子生下来,臣妾再给您做。”
永隆帝笑道:“你呀,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宝宝今天在肚子里乖不乖?”
范玉真笑道:“陛下,他很乖。”
二人又一起欣赏名画,她们都是很有鉴赏能力的人,很能说到一起,范玉真非常有才华,即便捧人也捧的毫不留痕迹,进宫几年,别的本事没长,但是察言观色的本领要比在阮家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