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凝初摇头:“并非是此事,此事虽然是困扰,但并非真的能影响到我。只是现下大家虽然都瞒着我,可我知晓,家里怕是不大好了。”
云影就道:“可家里的事儿您也帮不上忙,何苦自寻烦恼呢,您就安心做新娘子,将来嫁到东安侯府去,兴许还能帮上家里呢。”
“哎。”简凝初想起了未婚夫,都说他虽然不如其兄,但日后袭爵,人年轻有为,最是热心肠,好打抱不平,他那样的人兴许不会做出悔婚的事情。
可世事难料,家中婚姻大事,到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云影感叹:“说起来还是月华小姐有福气,早早嫁入了首辅家。”
简凝初却摇头:“那可未必。”
别人可并非是真的完全针对简家,背后的张相才是真正的目的。
她小的时候母亲还算疼她,但是爹娘感情一直不是很好,她就只能委屈讨所有人的喜欢,这样才让父亲看在她的面子上,能够和母亲过的好一些。
继母进门,对她十分漠视,无人敢管的死活,她只有自己为自己挣一个名声出来。
东安侯府的五公子,已经是她能接触到的人中条件最好的,他亲哥哥能够把爵位让给他,可见是兄友弟恭,还有嫂子阮氏她也见过,那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却很少矫揉造作,她也见过,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
而且每每提起方惟彦时,她的笑容都很真实。
人贵在真。
天色已深,简凝初还是毫无睡意,她这些天时常睡不着。
现下睡也来不及了,只能熬到天亮算了。
这个年对于很多人来说,不是热闹团聚,而是十分难过。
次日一早,蜜娘才刚起床,就听说定二奶奶上门了,她此时还在徐氏跟前请安,一听就是她娘有事。
徐氏正好有事跟方惟彦说,遂大方道:“你母亲这么早来,兴许是有事?你先去吧。”
“多谢太太。”
方惟彦看着徐氏道:“太太可是有话同我说?”
徐氏点头:“正是因为简家的事情,你舅母昨儿过来同我说,近来简家被参了,听说皇上很是生气。你看呢?”
方惟彦闻弦歌知雅意的道:“您是问简家有没有事吗?惟钧的婚事要不要继续?”
“就是问这个。”
方惟彦叹了口气:“怕是不好了,皇上如今乾纲独断,最忌讳朝中结党营私,简家可是在朝中支持长相的铁杆。”
意思就是简家气数已尽,但凡人说话都会有几分余地。
徐氏脸色煞白:“那怎么办呢?你弟弟可不能娶一个犯官家眷啊。绝对不能。”
就是不要这个爵位,也不能娶个犯官家眷啊,到时候怎么出门?
“退婚,必须退,就是千夫所指,我也肯定是要退婚的。”徐氏立马道。
方惟彦清咳一声:“退婚对于女子而言可是有莫大的耻辱,当年雅晴就是如此,结亲时看的门第,难道对方有难,咱们就摒弃吗?”
可徐氏就是坚持:“绝对不能让你弟弟娶简家女子,你看你媳妇儿就从不和简家人往来,以前老夫人太太说她,这么看,你媳妇儿反正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