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看众人的反应,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秦宜宁唇角微翘,又道:“更何况,大户人家从来就没有下人欺主的规矩,这道理连我一个野人都懂,想必你们这些身在繁华的人也都懂得。”
秦宜宁话音方落,祝妈妈、瑞兰就带着众人再度叩头:“是,奴婢们知道了。”
满意的颔首,秦宜宁道:“说到规矩,我每日要去给祖母晨昏定省是规矩你们见了我要行礼是规矩秦慧宁挑拨我们一家三口的关系被我教训是规矩祖母知道此事让我们二人一同抄写孝经,这也是规矩。你们都是通透人,是非黑白不必我细说也自然明白。”
一番话透露出的信息直将众人都震慑住了。
将老太君最疼爱的慧宁姑娘暴揍了一顿,居然只罚抄写孝经!
慧宁姑娘被揍了,还要和四姑娘一同罚抄写?
众人都不是呆子,立即就明白了这件事的是非曲折必有隐情,慧宁姑娘或许根本没有传说的那么无辜,而且老太君心里,也未必就是不疼惜四姑娘的。
祝妈妈、柳芽等人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位姑娘的厉害。
刚回府不到一天,就这么不显山不漏水让慧宁姑娘吃了个大亏!
瑞兰更是抖若筛糠后怕不已!
慧宁姑娘那么受宠,被打的脸都肿成猪头一个样儿,老太君居然只罚了四小姐抄书,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罚的!自己不过是个下人,主子打了也就打了,老太君何等眼高,更不可能在意了!
余香还说明儿要去告状,可不是在即找死吗!
思及此,瑞兰急忙的叩头道:“姑娘,奴婢知错了!往后必定尽心尽力服侍姑娘,在不敢有半句怨言,如若不然,就叫奴婢头顶生个疔,直接烂到肚肠里去!”
如此重的誓言,足可见瑞兰的诚意,也叫听闻者更加震慑,瑞兰这般从前在夫人屋里得脸的人,如今都被四姑娘收拾的服服帖帖,他们难道还能强的过瑞兰?
众人就都纷纷的行礼表忠心。
秦宜宁笑着摆了摆手:“罢了,都起来吧。我说这些只是让你们知道事情的经过,毕竟我母亲是因被秦慧宁挑拨,才与父亲生出龃龉来气的回了娘家,这事情并不是我母亲的错,若是有人说起,你们心里也都有个数。”
这一句是在吩咐他们尽可能的与人解释清楚夫人是受了秦慧宁挑拨。
众人行礼应是。
秦宜宁又道:“至于余香姑娘那里,你们烧水的本事都不如她,今晚就偏劳她了,你们也都学着点,这些事情往后还是要指望你们来做的。”
众人道“是”,心里却都明白,姑娘的意思是不准他们去帮余香的忙。而且后一句是在暗示他们,余香往后就没机会再烧水了……
秦宜宁吩咐众人退下,只留了瑞兰一个人在身旁伺候。拿起狼毫笔来回忆孝经上的内容,开始默写。
祝妈妈、柳芽、秋露带着三个小丫头子出了门,彼此对视一眼,又看向乌烟瘴气冒着黑烟的小厨房,竟不约而同的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姑娘当真太厉害,他们往后还要更加小心服侍才好!
就在雪梨院人心肃然之时,“孙氏与秦槐远大吵,秦慧宁被秦宜宁暴揍”的消息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的各房都知道了,且这些消息版本不同,加加减减的描绘出好多个意思来。
夜深人静时,本该寂然的定国公府上院忽然闹腾起来。
定国公夫人郑氏听了下人回话,安抚了不耐烦的定国公,披了一件袄子就到了暖阁。看到涕泪横流眼睛红肿的女儿,不免皱紧了眉头。
“菡姐儿,你又闹什么!”
孙氏闺名海菡,小字菡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