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尹心中烦闷,又一拍惊堂木,对着堂下大喝到:“若再喧哗。轰出门外去。”门边守卫手按佩刀,对着众人扫视一眼,众人立马噤声不语。
张府尹斜着身子,一手撑在桌上,微微附身,盯着方家少年,问到:“既然说到妖兽。你可知妖言惑众,扰乱人心,是要充军流放的?”
方家少年额头微微有汗,偷偷往堂侧看去,一个身着伙计衣服的小胖子,挤在人群前面,偷偷点了一点头。
他咬咬牙,挺起胸膛,拱手行礼,眼神坚定:“我父兄定是被妖兽所抓,如有虚言,甘愿受罚。”
随即,又从胸口摸出一个腰牌,双手呈上,:“家父曾在大燕虎行军中当差,是左前锋将军庄成礼麾下军中祭酒,在战场上也曾见识过妖兽的凶猛。家父生前曾嘱托小人,山中妖兽一事,恐是外族作乱,他已经报至兵部,让小人务必报知府衙,提早防备。”
朱总旗冷笑道:“这小子真是满嘴胡话。”
李百户也不搭话,只是自言自语道:“现在怕是兵部也要派人来了。”
张府尹一挥手,有人来验过腰牌,确实不似造假。他心里又是烦又是怕,没料到这事情越细究问题牵扯方面越广,也不想在这堂上,对着众人细审了。于是道:“本官先接了你这案子,自会派人与你同去查验现场。如若有假,定要严惩。”
又恨这少年无故生出事端,当下丢了一只签子:“敲了登闻鼓,你且领了二十大板再退下。”
堂下众人惊呼,心道,这二十板子下来,少年怕是命不久矣。
少年见目的已达到,赶忙回到:“大人,这登闻鼓,我是替家父敲的,这妖兽也是家父说的。若打板子,需得寻我家父来,替我挨了才是。”
张府尹心中骂开,你父死活不知,我怎么去寻来?脸色更是阴沉。
少年见府尹面色也不好看,又道:“大人,小子自幼体弱多病,万一,我这二十板子替父亲挨了,伤了心神,后面,京中司天台与兵部的老爷若来寻我问话,我这满口胡答,替府尹大人,惹了麻烦,怕也是不好。”
李百户确实见这少年身板并不坚实,这二十板重伤了他,自己探查的事情没了线索,怕是要耽误更久,于是招来一个骁勇卫,交代了几句。
堂上,张府尹见这少年出言狡辩,还暗暗有威胁之意,腾地火冒三丈,惊堂木又是一拍,震得桌子一抖。口中刚要发作,一个骁勇卫从后堂走了出来,大摇大摆,走到了他身后,稍稍耳语几句,退了回去。
张府尹一脸愕然,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对堂下喝到:“姑念你父之前有军籍在身,你也是少年无知,这二十大板暂且记下,待本官查验真相之后,再作定夺。退堂。”说罢拂袖而去。
不多时,府尉、仵作并一众捕手衙役,带着少年快马赶往城外山下,探查究竟。
堂外众人聚在一起,小声说着话,等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