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个月一次的月考以外,附中还有每周一次的周考,不是统一由学校组织的,而是各科老师根据自己的进度,随堂组织的。
温逾雨不怕任何科目的随堂考试,唯独对数学胆颤心惊。
按照数学老师的调配,随机换好座位,刚坐好,一沓一沓的试卷便从前往后分发下来。
温逾雨看了会儿题,从知道自己的基础不好开始,她就一直在给自己补习,但不到半个月,效果也不太大。
她面对这些题,依旧有些题拿不定注意。
磕磕绊绊做着,好不容易翻了页。
看到有一题,是她之前做过的,她当时错了,后来依旧不会,特意问过谈屿辞。
和他有关的事物,她一贯记得清楚,甚至连一切细枝末节的她都会拿过来仿佛琢磨。
比如他写未知数“x”是花体的,倾斜的一个字母,上下两端都有小尾巴。
格外好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学会了,也习惯性地就这么写。
原本紧张的心跳悄无声息地放松了少许,她呼出口气,一笔一画地写下答案。
写完这一题,下意识抬眼看了眼墙上的钟,注意力又不着痕迹地被坐在第一排的身影拉去。
连这是什么场合都忘了。
静谧的教室里,所有人都是低着头,让人毫无探究欲的灰色。
唯有他,坐在第一排,背脊挺直,姿态慢条斯理,写字的样子轻松又闲适。
一切于他而言,都游刃有余。
在偌大的教室里,只有他是吸引人的,浓墨重彩的黑。
她从来没有在考试期间抬头这么久,忧心老师以为她作弊,只看了两眼,就不敢再看,匆匆收回目光,盯着试卷。
继续答题。
下课铃很快敲响,考试结束。
数学老师示意每组第一排的同学帮忙收一下答题卡。
等待收好答题卡的短暂时间里,教室里到处都是声音,俱是在对答案。
她抬眼的瞬间,看见他的座位旁,不少人都探过身,和他说话。
正好前排有人忽然往后扭头,和她视线对上的那一瞬。
她匆匆垂下眼,欲盖弥彰地收拾起,本就收好的笔盒。
装作一切都是一场意外。
有时候,她会想,什么时候能正大光明地看他。
不用小心翼翼,不用遮遮掩掩。
但这个想法很快了无痕迹地散去。
她不愿意增加无味的期待。
身旁的国字脸女生盯着一道题目看了片刻,戳了戳前排男生的背,“你这题答案是多少?√2还是-√2?”
胖胖的男生努力扭过头,“我写的是±√2,应该有两个值吧,也没说要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