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公子还当他不好意思呢,特体贴道:“那回头我给你悄悄送到府上,免得让令尊知道。”
长安侯停下步子,淡淡道:“这事回头再说吧。”
王大公子一愣,瞬间不明白了,但长安侯如此做想必有他的用意,他也就笑笑不说话了。
☆、往事
商遥身心疲惫地走回去,院子里没有人,她推门进去,只见王徽容靠在小榻上,腿上盖了层薄被,发髻妆容十分整洁,显然早就醒了,手里还握了本书。狸奴就卧在她脚边蜷缩着身子睡得呼噜呼噜的。猫黏人,商遥若是不在,它会自动跑到有人的屋子里,尽管王徽容身上自带一股冷淡的气质,旁人会觉得很难亲近,但是狸奴不懂人类的世界,只要安全,它想怎么便怎么。
王徽容看着商遥,眼里有淡淡的笑意:“你还好吗?”
商遥不明白她笑从何来,弯腰抱起狸奴,她才刚受到惊吓,急需狸奴柔软可爱的身体的安慰,抱了好一会才道:“二姑娘似乎很高兴?”
“嗯。”她目光赞赏地看着商遥,“前院的事我都听仆人说了,你倒是有胆识。”话锋一转,“可你这样太锋芒毕露了,这些世家子天生处在优渥的环境里,什么没见识过?他们就是喜欢猎奇,你玩的游戏他们觉得新鲜,你的勇气令他们意外,你的容貌么——恰恰又是独一无二的,你能全身而退也只是暂时的。”
商遥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也没打算长久地留在这里。”
王徽容一笑:“不是有长安侯吗?”随即露出些许疑惑,“我虽然猜不透他的用意,但你只要说你是他的人,想必没人敢招惹你。”
商遥呛了呛:“他很厉害吗?”
王徽容道:“没有人愿意与他为敌的。”
商遥沉吟,二姑娘看着不动声色的,其实心里主意比谁都多,她老爹和老哥都怕她,她又怎会是好惹的主。连她都这样评价长安侯,那他是真厉害了。他的手段她早见识过,潜伏在凉国一年颠覆了整个凉囯,又怎会不厉害?
不过单单如此就令人畏惧了吗?商遥好奇死了,“怎么个厉害法?”
王徽容说:“长安侯的母亲是皇帝疼爱的妹妹,当今皇后又是他的姑姑……”
“等等……”商遥被她说得有些晕,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也就是说皇帝娶了长安侯的姑姑,而皇帝的妹妹又嫁给了长安侯的爹,所以他既是皇帝的亲外甥,又是皇后的亲侄子?”
王徽容点头:“不错。”
“这样就叫厉害了?”商遥拖长了语调,故意表示出浓浓的不屑,“不过是承袭了家族的庇荫而已。”
“我跟你说两件事你就知道了,第一,魏国拿下永安不久,陛下又率军南下,当时割据一方的徐州州牧周谦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永安城防守空虚的消息,趁机集结兵马来犯,那时的永安城就像篮子里的鸡蛋,一震就全碎了。当时年仅十八岁的长安侯仅带了两个随从孤身前去敌军营中与之谈判,周谦被说动,才撤兵而去。第二,长安侯为得到可以医治父亲恶疾一味药材,深入凉囯境内,误打误撞救了凉囯的太后,顺理成章地留在了凉囯,在凉囯平步青云。此次魏攻打凉囯之顺利,长安侯功不可没。你说他厉不厉害?”
商遥呵呵了一声:“确实厉害。”
王徽容看着她的眼睛:“你似乎对长安侯很有意见,你认识他?”
商遥本欲否认,但转念一想,又承认了:“见过几面,可他似乎不认识我了,我一度怀疑他失忆了呢。”
王徽容闻言一怔,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长安侯曾从自家后院的假山上摔下来过,醒来时确实有短暂的失忆。”
商遥一愣:“好端端地怎么会摔下来?”又忍不住揣测,难道他真忘了?可他在凉囯立了那么大一功,就算他自己忘了,身边又怎会缺少阿谀谄媚的小人时刻提醒呢?而且他对她的态度着实令人怀疑,到底是记得她呢还是不记得她呢?
而且王徽容的神情倒是耐人寻味——
商遥问道:“这事不会跟二姑娘有关系吧?”王徽容迎上商遥困惑的目光:“没错,是我推他下去的。”
商遥着实吃了一惊,继而笑得眉眼弯弯:“为什么?二姑娘刚才还说没有人愿意与他为敌呢。”想到他也有挫败的时候,她心里莫名觉得解气。
王徽容却不说,反而意味深长,“这事说出来伤人自尊,我把人家推下去已经很对他不起了,不好再掲人家的短。”
商遥听到这里更加疑惑了,谢绎身手不错,王徽容一个外表柔弱的女子焉能把他推下假山?就算王徽容是猝然发难,以谢绎的功夫应该是能避开的,除非——长安侯不是谢绎,他不会武功。
她越想越糊涂,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不过拿长安侯当挡箭牌倒是个可行的法子,只是也不是长久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隔了几天,整个王家突然变得无比安静起来,商遥一问才得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