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多疑且暴躁,再也坐不住,不管这是深更半夜,不管宫门早已落了钥,当即令内侍摆驾瑶光寺。
没错,商遥逃跑计划的失败就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人心里已经有些变态扭曲的皇帝的一场带了点颜色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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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楷之本来的计划是让肖铮带着商遥逃出瑶光寺,陈帝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们,然后他和徐靖之再去与他们汇合。靖之是陈帝的恩人,又有太后的懿旨加持,就算陈帝关闭城门搜索,他们出城也不会遇到阻拦,捎带着两人也没人会怀疑。就算有人起疑也没关系,太后赏了这么多黄金,正好借花献佛,可着劲往对方身上砸就是。
可凡事都有意外。商遥的病已经好了,他们甚至没有再接触的机会,就算有了新的计划想传给她也很难。
商遥觉得自瑶光寺回来后陈皓就怪怪的。
比如某一天突然问她:“朕长得好还是徐靖之长得好?”
商遥觉得脑仁疼,这皇帝是走火入魔了吧?怎么扯到徐靖之身上了,莫非是因为她生病那阵和徐靖之接触得太过频繁?她回了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至于意思,自己去体会吧。
陈皓哦了一声,似乎是达到了满意。
陈皓目光留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日三餐都要她陪着,甚至还要求商遥陪他睡在一张床上。
商遥内心惊恐,面上担忧:“徐公子说过不能让陛下近女色。”
陈皓说:“朕只是抱着你睡。”
最后还是太后出面摆平,心想儿子自制力极差,跟陈美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不发生点什么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坚决遏制。
陈皓擢升商遥为婕妤,赐住丹阳宫。
商遥眼看陈皓的病也差不多好了,裴楷之和徐靖之本可以离开,却因为她的缘故滞留在这里。如果她始终无法离开陈宫,他俩陪她在这里耗着真的好吗?万一魏陈两国起了冲突,他们的安危岂不是会受到威胁?虽然裴楷之什么也没跟她说,但她隐约也猜出他们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找她,否则徐靖之怎么会跟过来?两人以前并没有什么交情。她觉得自己目前是离不开了。或许等陈囯灭亡的那一天她才可以离开。
于是商遥寻了个机会对肖铮说:“你帮我转告长安侯一声,让他和徐公子尽早离开吧,有些事我自己能应付。将来……会有再相见的一天。”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全无底气。
肖铮毫不客气地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商遥:“……”他也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肖铮似是看穿她所想,冷道:“你可以去揭发我。我不怕!”
商遥:“……”碰到这么个亡命之徒,除了被气得半死还是被气得半死。
商遥只好自力更生。
这天,徐靖之来给陈皓扎针,商遥客气道:“有劳徐公子了。”顿了下,假装奇怪道,“我听陛下说两位昨日本来打算离开的,我还以为陛下已经痊愈了,怎么又……”
太后轻斥了一声:“你闭嘴。”
商遥特委屈地闭上嘴。
徐靖之看了商遥一眼,一板一眼地解释道:“徐某是打算把针法教给普华居士的,后来想想还是不放心,还是等陈帝身体情况再稳定一些离开也不迟。免得又出现反复的情况,徐某再跑一趟倒没什么,就怕耽误了陈帝。”
裴楷之却听出了商遥话里的意思,她是在赶他走?他沉着脸一言不发,他怎么舍得丢下她?
他是低估了陈帝对商遥的执念以及他反复无常的态度。试问有谁会没有缘由地兴师动众地选择深更半夜去敲人家的门?只要陈帝在,很难带商遥逃出去,除非瞒着陈帝,而谁又有那个本事隐瞒陈帝?自然是太后。
所以从太后下手?
太后似乎对商遥有些意见,可再有意见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女子和儿子闹得太僵。
收回百转千回的思绪,裴楷之说:“靖之说得对,帮人哪有帮一半的道理。”语气里透着无人撼动的坚定。
商遥快要被气死了。佯装去喝水背过身时狠狠地抹了抹快要流出来的泪。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两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却连句话也说不上,偶尔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还要避嫌地躲开。可商遥已经很知足了,有些人一生都遇不到能令自己心动的人,就算遇上了也很有可能是单相思,就算是两情相悦也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注定无法结合,世上有那么多求而不得的人,求而不得的事,她能够和他共处一室,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能够每天看见他,已经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就算目前无法相守,只要两颗心坚定不移地在一起,前方就是坦途。
这段时日商遥为了避免过多的时间与陈皓呆在一处,避免被他过多的骚扰,总是想着法子往外跑。可又担心陈皓心生不满。她便想了个法子——下厨。
陈皓不能沾荤腥,每天都是吃素,商遥就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坦白说,她的厨艺未见得比御厨高明多少,只是中华美食发展了几千年,她懂得理论远比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