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子央又让小木头去了别庄,把画师们的工钱结了,顺便遣散了人。
然后自己悠哉的在院子里拿了一把刻刀刻起章来,把手里的一方小章当成了某个人,刻的一下比一下用力。
“少爷,不是说要刻字吗?可您刻的这是什么?”鸾儿在他身旁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
季子央笑起来:“说了你也不懂,“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沉,又问:”对了,他今日在做什么?”
问的自然是然墨封了。
鸾儿哪里会知道,支吾着道:“王爷……可能在书房看书吧。”
知道这是鸾儿乱猜的,于是朝着阿五看去,阿五本就是然墨封的影卫,对他家王爷肯定更了解。
“王妃,要不去瞧瞧?”阿五提议。
“不去!”他拉不下那个脸面。
这时,小木头快步的跑了过来,道:“少爷,三小姐来了!”
季央冷笑一声,他还没去找对方麻烦,倒是对方先送上门了。
“你可准备好了?”季瑶儿进院子前小声的问了一遍身边的丫鬟。
丫鬟点点头:“小姐放心。”腰间佩着一只略鼓的荷包,看似不经意的被她用手挡着,实际那荷包上扎了一个小洞。
从踏进院子开始,那无色无味的粉末便从荷包中漏出来,飘散在空气之中根本无法察觉。
“见过王妃。”
“三姐客气了,”季子央坐于上位:“本就是自家人何必拘泥于礼数。”
季瑶儿在一旁坐了下来,笑道:“礼不可废,更何况弟弟已是王妃。”一副惺惺作态。
季子央几不可查的哼了哼:“三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就是来找弟弟叙叙家常的,自打弟弟做了王妃,我们可是好久未见了。“季瑶儿笑面如花,一副很是挂念对方的样子。
他倒是想给她找点麻烦,但是人家循规蹈矩的,他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赶明儿说句不合适,把人送走得了,反正季瑶儿肯定是爬不了然墨封的床的,就算他答应,皇宫里那位也不会答应。
于是耐着性子两人客套了几句,季瑶儿便走了。
主仆二人一回到自己的院子,便立马沐浴更衣,焚烧了之前穿过的衣裳。
“小姐,那个真的管用吗?会不会被王妃发现?“丫鬟有些担心,问着季瑶儿,季子央以前是软弱的很,可看他上次在季府教训婆子狠辣的样子,那全完是变了一个人。
季瑶儿那端庄贤淑的脸上露出一丝恶毒:“如何发现?我不过去了一趟他的院子,什么也没做,药粉到了明天也会慢慢散去,谁能查得出来!”
暮色漆黑,院子里的灯火都已熄了,夏日的夜里往往会有些虫鸣鸟叫,可这会儿安静的什么声响也没有。
不一会儿,周围的草丛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夹带着丝丝声,一条浑身有着赤红条纹的蛇缓缓钻出了草丛,吐着鲜红的信子。
此蛇一看,便是剧毒无比。
它身后的草丛中,响声未断,又接连爬出了好几条,条条艳丽无匹,看的人头皮发麻。
不单单是这一处,四周各处,都接二连三的有毒蛇出没,全是冲着院子中的屋舍而去。
这些蛇自然不会无缘无故钻出来,而是寻着那药粉来的,世间驱虫药有之,这引毒蝎蛇虫的药亦有之。
季子央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眉头微微颦起,似乎有些不安稳。
屋里的窗户没有关严实,漏着缝隙,只为了晚间睡觉凉快些。
那一条条毒蛇顺着窗棂一扭一扭的爬了进来,安静的空气中丝丝声不断。
他睡得并不沉,再加上浅眠,一向容易被惊醒,那么一点声音已经让他醒了过来,只是眼皮未睁,便察觉有什么东西爬到了身上,滑腻冰凉,贴着颈部正要往领口钻去。
这是什么还用的着猜吗?傻子都知道了。
季子央懒懒的掀起了眼皮。
蛇?他八百年前就玩腻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