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口有一块是空的。
空洞。
游侠摸了摸胸前。这些时日里来总有些大人来看望他,并且对他说些什么不知所谓的话。他并不理解各中涵义,只是隐隐约约明白——自己成为了一个英雄。
像我这样的人,有成为英雄的可能性吗?而且这里……它还是空的。
空洞感甚至比之前还要明显。
晚风呼啦啦吹,能带走他身体里的余温,女孩叽叽喳喳讲,却填充不了他的内里。
他想着想着莫名其妙想起了被恢复女郎放进小香囊里的玫瑰花梗,香囊被系在腰间,他伸手摸摸,隔着布料能摸到尖尖的刺,红发的孩子想把它取出来,却听见旁边地上,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快睡吧,小心长不高。”
可是他应该不会再生长了啊。
游侠的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光怪陆离的奇异的东西。他其实没什么多愁善感的想法,他一开始就没多少。毕竟他是风,是游侠,是不会停留的侠客。他的性格就是这样,旅途上的旅人他投以注目,他多情地给每一个人目光,却终于明白应该走向无情,于是不再流露任何情感。
…不然会受伤。
他习惯给予不习惯获取,可是有人将性命攸关之事托付与他,有人愿意帮他铺下道路,那他应该怎么办呢?
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玫瑰的刺儿尖尖,扎得他心烦意乱。
相泽消太起身,轻声问他:“你睡不着?”
游侠盘腿坐起来,闷闷地回道:“嗯。”
eri睡得很熟,能听见这小姑娘均匀的呼吸声。
相泽消太小声问他:“为什么?”
游侠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明明,没有给你们任何好处…?”
他的眼里承载着满满的茫然。
相泽消太揉揉太阳穴,“就为了这个?”
游侠道:“嗯。”
相泽消太有点说不出话来,小孩就是小孩,总是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他想想游侠的状况,却是终究没有说什么语气较重的话。
这种性格的孩子,更为习惯的其实是温水煮青蛙。
男人反问他:“你认为,我们英雄是为什么而战?”
游侠的眼里有亮晶晶的光,他歪歪头道:“幸福?快乐?”
相泽摇头,有些失笑地想着这都是些什么回答。他伸出手来轻弹了一下这孩子的头:“是为了自己。”
“为了更多的人,为了追求与向往,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这就是英雄。”男人道,“不过在英雄成为一种职业的当下,很多人都变了初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