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总,您手上的伤不要紧吧?“孟心华关心地询问,言语之间尽显温柔。
”手上的伤很快就能愈合,可如果心受了伤,却很难痊愈。“冷清空寂的话语令大家吃了一惊。
商场上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业霸主,也有令人心痛的时候。
英挺而绝美,眉宇间难掩威严冷厉,却又有一股浓浓的阴郁,内敛沉稳的气质透出霸气,却又带了一丝淡淡的落漠。
我奇怪自己的眼神,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失意。莫不是我头昏眼花,就是自身有问题,把自己身上的缺点看成了别人。
暗自摇头,发觉自己傻的透顶,我这种毫不起眼的小平头百姓怎么可能看透他那样的高贵男人。一个已经彻底忘了我的陌生人,我又何必妄费神伤。
席间,大家倒也喝的津津有味,众多美女皆想在康少森的面前表现自己,无所不用其极地引起他的注意。
我暗暗唉叹,他是天之骄子,灸手可热的风云人物,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帮的爱慕者与追求者。这样出众优秀的男人会为怎样的女子驻足停留?一个注定让女人为之疯狂的男人又会专心属于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也许这辈子,他都会让一个接一个的女人伤心流泪。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康少森一个人的身上,他还是那副淡定从容、优雅疏离地泰然处之,似乎对于这样众多献殷勤讨好心的场面早已见惯不怪。
我悄然起身离开包房,顿时,一屋子的欢声笑语,被我隔绝在身后,连同那陌生又熟悉的人屏弃在脑后。
进了卫生间,揽镜自照,依旧乌黑顺直的长发随意盘在脑后,显得凌乱而憔悴,未施脂粉的一张面颊素面朝天,我不自觉地双手扶上脸。老了,人老心也老了,以前的悠然自得再也找不到,反而被生活的压力折磨的消瘦了几分,更平添了些许沦桑和苍老。
这样一张平凡苍老且丑陋普通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留给别人印象深刻呢?忘了好,忘了就再也不会有纠葛,也不会再有痛苦和心伤,最重要的是,我和木木能平平安安地相度一生。
整理好心情,我出了卫生间,没想到窗前站着一个人影,吓的我立刻躲到了柱子后头。
康少森高大挺拔的身影独自站在窗前,背影萧条落漠。不知为何,我总能无意中窥见他的寂寞。他的女人多的数不胜数,怎么可能会有寂寞的时候。刚思及此,便瞧见一个绝色美女来到他的身边,并且亲切地执起他的手,为他检查伤口。态度亲密而自然,表情关切而心疼。
我怔怔地立在柱子后面好半天,看着他们暧昧地举动。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身婀娜多姿的名贵长裙,端庄大方,温柔漂亮。她很美,美的气质出众,高雅成熟,与康少森站在一起,简直是天作之合,神仙眷侣。
大概她就是传说中他的女朋友吧?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与他并肩站立接受众人的注目与祝福。我悄然立于柱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深怕惊动那么深情和谐的一刻。我从没见过康少森如此安静听话地任女人摆弄过,这个美丽成熟知性的女人在他面前那样自然温柔,用心呵护他手上的伤口,为他重新包扎,对他关怀备至。她扶着他肩并肩地双双离开我的视线。
站在饭店门口,夜色的微风徐徐吹来,却怎么都吹不走心中的艰辛和酸涩。我望向深沉幽暗的夜色,心里突然一闪而过的伤痛遍布全身。
走在街上,慢慢前行,平时二十几分钟的路,我却足足行了将近一个小时。
从幼儿园接了木木,天真活泼的儿子今天似乎也非常安静。我背着他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居然伏在我的身上睡了过去。
回到家里,将他安置妥当,望着熟睡的脸蛋,不免悲从心来。
木木跟我吵着要爸爸,可我却无能为力。看到今天的一幕,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去告诉孩子关于他父亲的一切。他现在的生活很幸福,不是吗?我无意去打扰,更不能让孩子去破坏他们的幸福。哪怕是木木长大后,也不应该破坏他的家庭。对于以前的种种,他选择视而不见,选择遗忘,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掀开那一页呢?就让这个秘密一直保持下去吧,木木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与任何人都无关,不是吗?既然现在不想让他们相认,那么孩子大了,也就没有相认的意义和必要了。
昨夜下了一场雨,将路面洗刷的整洁清新,我送木木上幼儿园,看着他甜美灿烂的笑容,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再苦再难的日子,只要有木木陪伴,我亦足已。
公司在望,我加快了脚步,今日比平时晚起半个小时,弄得我手忙脚乱,几乎是踩着点到达公司。可一辆豪华轿车突然驶过,压过路边的水沟呼啸而过。我没来是急躲闪,便被车轮辗过的水花四溅到衣服上,瞧瞧一身的污水脏渍,再看看驶去的那辆车,车主恰巧摇下车窗,探出头回望着我。那是一张堪称颠倒众生的俊颜,只是冷眸恶狠狠,怨毒地盯着我。
怎么会是他?康少森眼神犀利的如刀锋般凌厉愤恨地瞪向我。我明显感受得到他对我的恨意,那种刻骨铭心的恨要穿透我的灵魂,将我生吞活剥。他记得我,不是相忘,如果没有深仇大恨,他不会用那种可怕的目光凌迟我的心。
他恨我!
我被这个认知吓的心惊胆颤,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他得罪的这样彻底。当年的种种,细算下来,是我恨他才对,他哪来的理由对我恨之入骨?
康少森收回眼光,驶离了车子。
我忐忑不安地来到公司,对于这次的重遇心里再没了底。
刚进办公室就听见赵丽艳在那故作神秘地议论纷纷。
”你们知道吗?昨天康总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