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蔡逯再来时,灵愫已经换了对他的称呼,亲昵地唤他“承桉哥”。
“承桉”是他的字,她念得无比熟稔。蔡逯听了只是笑,“所以你到底几岁?”
这是她昨日没解释的内容。
问这话时,他自来熟地坐在罗汉榻里,摆弄着茶具。
灵愫:“二十岁。”
蔡逯眉梢轻挑,“那之前在学堂读书,也是骗我的?”
她搬来蒲团垫,盘起腿,挨着他的脚边坐下。
灵愫抬头看他,满脸真诚,“那时总有人来骚扰我,我只好用还在上学读书的说辞搪塞他们。”
蔡逯:“连带着把我也搪塞过去了。”
他心里不满,但再想想,那时他与那些来骚扰她的渣滓有什么区别呢。
灵愫狗腿地捧起茶盏,递到他身前,“那时也不了解哥是怎样的人嘛。”
蔡逯呷了口茶,“好在你是越过越好了。连这茶叶都比在学堂用的好了不少。”
灵愫:……
蔡逯又问起她当杀手的事。
“你是在南郊的杀手阁当值?”
杀手阁一向行事隐秘,若非刻意打听,否则根本不会有所了解。
见她沉默,蔡逯着急解释道:“我有位朋友,他与阁里的某位杀手相识,所以我才会知道杀手阁的存在。”
他说,他非刻意打听。
他知道她的过去一团糟,知道她不愿被摸清底细。
他以为她低下头是在生气,其实她只是在想,蔡逯朋友认识的那位杀手会是谁。
过了会儿,灵愫说是。
想起她说自己在杀手圈里混得不好,蔡逯轻声问:“阁里接任务,应该没有硬性要求吧?”
否则他真担心她会饿死。
灵愫回没有,“我只能接最琐碎的任务。尽管酬金少,但还是要多去接,毕竟苍蝇腿也是肉嘛。”
昨晚她没睡好,现在眼里酸涩不堪,她用力揉了揉眼。
落在蔡逯眼里,她这是在强忍眼泪,不想让自己被看轻。
蔡逯体贴地递过去一张帕子,她揉着眼接过。
但她只是用帕子擤了擤鼻子。
落在蔡逯眼里,她这是被冻得流了鼻涕。
蔡逯把她从地上拉起,解下裘衣,披到她肩头。
她被他塞到了罗汉榻里,一脸懵。
蔡逯:“以后有困难就开口,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灵愫:???
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朝蔡逯摊牌后,他表示,不会干预她的选择。
在她说得常去接任务,不会经常来店里后,他让她放心,“店里的事,有我和小谢操心着。”
蔡逯提过他会来帮忙。
但灵愫从没把这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