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感受到时咫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下,最后却还是无力靠在他的怀中。
白昀叹了口气,放松力道,慢慢地摸着他微卷的头发。另一只手则勾起时咫的下唇,用大拇指小心摩挲着,抹去被时咫自己咬出的斑斑血迹。
原本已经缓下的泪水却再一次夺眶而出,时咫难受极了。这一次记忆回溯停留在一片模糊中,好像近视的人摘下了眼镜,他一眼望去好像知道了痛苦来源的大概轮廓,细看却都隐没在一片朦胧的雾中。
这就是烛龙所说,绝不能让自己知道的吗?
有谁在温柔喊着自己的名字,时咫能感觉到那人在喊他,名字却被模糊掉。可是他无法了解,一点点细节他都不能知道,只能有一点共鸣的感情。
连带着先前从脑海中掠过的记忆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是个骗子!
它是个骗子!
突然警鸣高昂,针扎似的刺激着他。
时咫从未像此刻这样,如此讨厌白昀的碰触,甚至比起怨恨还有过之而不及。
如果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参与,让他自己去决定想要的面对方式,那该有多好啊。
如果不干涉,他一定能够、能够以自己的方式挺过去的吧?
&ldo;放开我啊!!&rdo;用力间,时咫挣脱了白昀的怀抱,连带着把自己也狠狠掼到地上。
&ldo;尺子&rdo;白昀慌忙想扶,却被甩开手臂;同时想要开口,却在这时候对上时咫那双仿佛燃烧着的双眸。
明明一副摔倒在地狼狈不堪的样子,明明还皱着脸一副痛苦的样子,泪痕还没有干;仰视着他的那双眼睛中的憎恶却不加掩饰,恍惚间白昀只觉得自己的里外被看得清清楚楚,没有半点被掩饰,赤裸裸地被光照了出来。
这一刹那他险些以为自己布置许久的棋盘被打翻,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那道目光错过了他,望向遥远的彼方,注视不知存在的方位,没有焦点,只是无名火的怒意。只因为偏差度太小,才让他产生了被注视的错觉。
时咫现在,绝对,绝对不可能以那样目光看向自己,无论是哪样的他,都不可能。
他和烛龙都知道的,他们最重要的人,心底一直都是那么柔软,未曾改变过。
也因为这样,不想再让他受的伤再新添上哪怕一点。
&ldo;白昀你瞒着我,做了什么?&rdo;
时咫的问题他无法回答,他现在确实不能告诉时咫他到底在做什么,只能告诉他他现在正在做一些和时咫以前有联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