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太原郡治所晋阳城下人头涌动。
“杀,杀,杀!”一名身高八尺的守将挥舞着长枪给晋阳城守军鼓舞士气。
城上的守军甲胄齐全,不断用箭矢与城下的胡人对射,七八架粗制滥造的云梯被点着大半。
晋阳城城墙内侧,更是有青壮不断运送辎重与伤兵。
城内的投石车更是不断地将石弹和火油坛子往城外砸。
攻城的杂胡捕奴队正遭受火焰、巨石和箭矢打击,死伤无数且士气正一点点下降。
终于,杂胡们再也忍受不了炼狱般的战场,丢下几千具尸体溃逃了。
鲜卑大营内,几名杂胡头人跪在地上不断祈求:“诸位鲜卑的大人!再这样下去……我们的青壮就要死光啦。”
“大人,不能再冲了啊!”
鲜卑军的主帅魁头坐在中军,惬意地割下烤得滋滋冒油的羊羔肉塞进嘴里,眼睛都没抬一下道:“你们可以不冲,但是给狼山的祭品还缺数十万,你们这些部落出人填吗?”
“这……”几名杂胡头人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魁头喝了一口酒,擦了擦手抬头说道:“下去吧,继续组织攻城。
晋阳城内有二十万周人,钱财粮食无数,攻下城后允许你们劫掠一日。”
杂胡头人无奈,只得应声退下。
待杂胡头人退下后,魁头看着远处高耸的晋阳城,冷笑道:“这个高顺,还真有两把刷子。
不过,城里的辎重粮草可经不起我这么消耗。”
就在这时,一名鲜卑将领走过来汇报道:“大人,和利可额率领两千残部溃逃到军营外。”
魁头闻言嗤笑道:“和利这条丧家狗,竟然还有脸活着?
带他上来吧!”
不多时,衣衫褴褛的和利可额就被带了上来。
看着自己的死对头狼狈不堪的样子,魁头心情大好,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呦呦呦!这不是鲜卑第一勇士和利可额嘛,几日不见这么拉了?”
和利可额脸色铁青,出言道:“魁头,大家都是草原上的雄鹰,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是被周国的骑兵无耻偷袭才导致的溃败!”
魁头点了点头,赞同道:“现在整个北地都在传,那个幽王的傻儿子率领精锐骑兵夜袭你的大营,让你溃败。
还说今天早上他击杀了上千狼山修士麾下的精锐血狼卫,确实是厉害啊。”
魁头说完喝了口酒,话锋一转道:“这些传言不过是那个幽王旧部为了那个傻世子造势编造的。
真实的情况自己再清楚不过!
要不是你这蠢货想要吞并其他部落的勇士,鸠杀其他部的头人引发了混乱,幽王那个傻儿子能够趁虚而入吗?
你这个废物!”
魁头说完,一把将酒泼向和利可额。
和利可额被浇了一脸,顿时血脉喷张,目眦欲裂。
但是一想到贾羽那瘆人的眼光,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见和利可额没有任何动作,魁头也是愣了。
他本以为和利可额会因不堪受辱而暴起,然后他就能名正言顺地让左右将和利击杀。
见此情景,魁头也是失去了继续羞辱和利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