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的树枝横亘在街道两边,明明是离他更近了,却好像更远了一样。
不能靠近他,也许,要等到遥远的未来里再来揭开那瓶酿了很久的酒。
那天入学测试的那场考试中,甘夜在作文上写下自己对于未来的一片希望,并且,用了很多辞藻华丽的句子,但是总体看来那篇文章并不完美,因为,缺少了真情实感之后那是一篇为了得高分得抒情文章。
和内心得真实感受无关,谁敢在入学测试上为了真实而表达出自己心中得真实感受?谁都不敢这样去做。
后来,到了老城那边姑妈安排住在二楼小房子里,那时候刚学哲学。
一个人从窗户看出去,二楼那边能看到对面得屋顶以及半边天空。
明黄得桌子上有被使用过的痕迹,那是住过房子的学生留下的,小房子比较小,一进门就是一张桌子和一张床,不过,对于甘夜来说真的够了。
小时候总看着那些从楼上下来的大姐姐、哥哥们抱着书籍下来,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未来要怎样离开那座城市。
甘夜住进那间房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过去所期望的未来里,而这一切确是未来的过去当中,未来、现在和过去仅仅交织在一起,这就好像缺了哪一环节都不行一样。
哲学老师上课,给大家讲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所有人都觉得好难理解,什么叫唯物主义,什么又叫唯心主义?为什么物质可以决定意识,为什么意识又反作用于物质?
甘夜觉得这些问题刚好是解答了她当年所求的一切,这就像是每当她需要什么,便有人立刻送到她跟前一样。
如果有神灵的话,那么神灵也太会庇佑自己了。
夕阳落山的时候,那间房子里面的光线一点一点的褪去,直到全部黑暗起来。
房间很小,但是进入之后便觉得很舒服,桌子、床天然的包围了自己,那床冬天的压风被子被甘夜洗干净了,记得,姑妈刚拿过来的时候那被子不懂得怎么回事竟然很脏,上面一层尘土在上面。
那天甘夜直接把被子拆了,被面和被里洗干净之后重新缝好,那天姑妈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一个下午都没回来,甘夜缝好了被子放到楼上姑妈还是没回来。
后来,到了很晚才回来,表姐、姑妈都在外面,甘夜也没事情做便在那边一直和姐姐聊天,姐姐拉着甘夜一起说这话,被姑妈呵斥不要带坏了甘夜,让甘夜回去楼上看书、写作业。
又回到了四四方方的房间里,甘夜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要去做什么。
秋季一直下雨,远房表哥拉猕猴桃来卖,恰逢下雨整个车都放在家中。
到了黄昏的时候表姐在那边喊,“甘夜,你下来。”
到了姐姐的房间里,“甘夜,我们一起吃猕猴桃吧。”
“这是哪里来的?”甘夜问,
“是从车子上拿的。”姐姐笑着说,那时候的姐姐爱美,头发被染成了湛蓝偏黑,化了妆就像一个都市丽人。
“不会被姑妈说吧?”甘夜问,
“没事,几个猕猴桃而已。”说着大口大口地吃了,吃完了之后,姐姐又去拿,甘夜提醒她不要拿多了,不然,被发现了就不好了,姐姐还一脸的没事没事。
最后,被姑妈发现的时候姐姐拿甘夜当枪来用,那时候为时已晚。
姑妈发现猕猴桃少了很多,黑着脸问,“是你偷吃的吧?”
“甘夜也吃了。”姐姐在辩解着,
那一刻,甘夜才发现姐姐一直叫的基本上没什么好事,是拿着自己当枪使。后来,遇见林林也一样,她也是拿着自己当枪使。
对面的那个宅子是姑父的兄弟家,那里的枣树直接长到了这边院子,墙角的房子里放了很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