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袁宁看着花儿们发问:“真的没办法治好它们了吗?”
&esp;&esp;袁宁对花儿们的爱护让老者想起了故去的妻子。他向袁宁保证:“我会一直养着它们。”
&esp;&esp;袁宁明白了,花儿们是真的没办法救回来了。
&esp;&esp;回去的路上,袁宁忍不住开口:“大、大哥。”
&esp;&esp;章修严看向他。
&esp;&esp;袁宁问:“什么是污染?”在章修严面前,他感觉永远不需要隐藏自己的困惑。
&esp;&esp;这个问题却让章修严有点沉默。
&esp;&esp;什么是污染?
&esp;&esp;章修严理理思路,才仔细地给袁宁说明:“在工业生产和我们生活的过程中,会产生一些可能破坏环境的东西,它们可能是气体、固体、液体。共同点是都会影响环境,影响动植物,最后反过来影响我们自己,”他顿了顿,“虽然有一系列的律法去限制污染物排放,但目前未知的污染物太多,未知的污染影响也太多——而处理污染物的成本又太高,所以有钻漏洞的、有明知故犯的、有瞒而不报的,管起来很难。”
&esp;&esp;袁宁有点伤心。
&esp;&esp;章修严说的东西他听不太懂,但“管起来很难”这句他听懂了。
&esp;&esp;这是不是代表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会不会有更多人、更多花儿因为这样的事受到伤害?
&esp;&esp;袁宁安安静静地坐着。
&esp;&esp;章修严一直注视着袁宁,也没有再说话。
&esp;&esp;等把袁宁带回家,章修严又跑了市立图书馆一趟,才转回章先生书房前敲门。
&esp;&esp;这个时候章先生的工作正好告一段落。
&esp;&esp;章先生见章修严又找过来,有点意外。
&esp;&esp;章修严开门见山地说:“南乡出事了。”
&esp;&esp;很难管,不代表管不了。只是想要管的话,光靠孟兆和他老师从学术方面去琢磨肯定不行,得说动章先生插手才行。
&esp;&esp;章修严跟园艺店那边了解过,出问题的不仅是他们卖过去的花卉,还有当地的不少植物,粗略计算,目前大概有两个大村子和它们之间的土地全都被严重污染。
&esp;&esp;这边虽然不是首都,但离首都很近,还有很多远近驰名的“贡品”。要是这方面出了事,那问题可就大了。
&esp;&esp;章先生转到这边来才半年,很多方面都还使不上劲。眼下出了这桩事来得够巧,操作得当的话,南乡这一块的负责人全都要换一遍。
&esp;&esp;有人下去,自然有人上来。
&esp;&esp;正是换上自己人的好时机。
&esp;&esp;章修严相信章先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esp;&esp;章修严平静又客观地把自己和袁宁意外发现的情况说出来,并把孟兆老师写过的文献和相关的资料递给了章先生。
&esp;&esp;章先生接过后没急着看。他看了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儿子一眼,语气满含意外:“以前你不爱管这些事。”
&esp;&esp;——不仅不爱管,甚至还有点不喜欢他这个父亲的功利与铁腕。
&esp;&esp;章修严回答:“以前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有点懂了。”
&esp;&esp;想要做到一些事、保护一些人,必然要先让自己的心坚硬起来,比心中在意之人更先学会这个世界的规则——并运用这些规则。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