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采取出令牌紧紧攥在手中,跟着寿王向永熙宫前走去。
“请留步,寿王殿下!”
比起寻常的卫兵,这几名军头显然更熟悉宫中的显贵王侯,尤其是寿王这样声名显赫的亲王。然几人见了寿王,非但没有放开腰间紧扣的刀柄,反而连行礼也省了。
“陛下有令,近日内若无召见,拒不见客!”一名军头高声道,“殿下请回吧!”
“本王持陛下所与之手令前来。”说着,寿王亮出袖中的一枚金质令牌。
几人面面相觑,那名军头又道:“想必寿王殿下已听说这几日里帝都不甚太平的传言,宫中为保陛下安全,准许出入紫麟门者皆持有羽林卫专属令符。故而……请寿王殿下出示羽林卫令符。”
“给他看。”寿王淡淡侧首,冲身后垂着脑袋的尉迟采道。
“是。”
尉迟采假扮恭敬地躬身上前,将手中的黄杨木令符递给一名军头。
五人的目光同时向这枚令符汇聚而来。
尉迟采正要退回寿王身边,不料那接下令符的军头猛地擒住了她的手臂冷笑起来:
“对不住了寿王殿下,这枚令符并非出入紫麟门所用之专属令符。”
寿王登时变了脸色,沉声厉斥:“放开她!”
另四名军头闻声而动,将寿王与尉迟采包围住。只听那立在原地的军头笑道:“这个粉成的羽林卫啊……哈哈哈哈,寿王殿下未免太小看我们五大军头了,这娘们的身形,您以为我们分辨不出来吗?”
“既然已知道她是女人,那你还不放开她?”
众人闻声一怔,寿王亦是满面疑惑,几人扭头向寿王身后望去——
着一袭乌金戎装的尉迟骁,手持长刀,眉目森冷。他扬手亮出掌中的一块灰铁条符:
“你们不是要令符么,安心,本将军这儿就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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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陵王妃由赤英尧搀着自地上爬起来,她拍去膝上与袖摆沾到的尘土,扬眸看向太祖妃,嗓音凛冽:“原本还对你抱有一丝幻想,觉着或许已到了这个时候,你不会对我使诈。想不到啊……”
“想不到的该是我吧,母妃。”赤英尧一脸憋屈,“……我这个自以为是的枭首,未免当得太窝囊了。”
太祖妃笑嘻嘻地望着他俩:“英尧啊,你本该是真正的枭首。只可惜你的母妃时刻盯着你,让那些对凤卓之死心怀不甘的忠犬们无法靠近,枭首之位才会落到我的头上。”说完,她击掌三下,便见宫墙上忽地直起十余条人影来。
“可惜凤卓倾注一生心力才建立起来的暗卫队伍,最后竟沦为江湖杀手。宛姬啊,你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大的蠢事吗?”枫陵王妃冷笑道,“更何况……有英尧在,你以为这些人能杀得了我?”
“杀你不成,自杀却是可以的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支流矢破空袭来,堪堪命中太祖妃的肚腹。
“娘娘!”三喜惊叫着扶住她,“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您……”
那十余个黑影忽地抛出几只小桶,桶中的液体顷刻间洒满了整座琅玉轩的屋顶与前院。
“……高裕荷,”太祖妃倚在三喜的身前,双手无力地握住剩在外头的箭杆与箭尾,“枫陵王妃高裕荷,欲对……太祖妃舒宛……图谋不轨,行刺杀之事……哈哈哈哈哈……”
赤英尧眼底一震,口中低呼不好,旋即抱着母妃纵身跃起。
而下一瞬,盛大的火焰在院中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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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