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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耳洞风波（第1页）

晚上，汪小洁比往常提前半小时下班，紧赶慢赶，虽然有点狼狈，总算回到自己的小区。她以为自己可以赶在林达之前到家，那样就可以有短暂的时间将家里快速收拾一下，谁料，刚出电梯，便在自家门口，看到林达表情凝重地杵在那里。

“你回来这么早？吃饭了吗？要不我们点外卖吧？”

“我刚才进屋，那只猫吓得跑到阳台。”林达语速缓慢，但小洁听出不悦。

“封网了，不用担心。”

“屋里太臭，我呆不住。”

“你先去楼下星巴克坐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就好，到时我给你打电话，你再回来。”

林达用怀疑、埋怨的眼神盯了她半天。她没有对视，直接打开房门：“缘来，缘来，我回来了，不用怕，刚才那个人你见过。”缘来躲在阳台猫窝里，一直没敢露头，直到看到她真的出现，才钻出来，用头蹭着她的裤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安抚它一下，便快速铲净猫屎，打开各个房间的窗户，用吸尘器把小猫可以触碰的地方吸了一遍，直到肉眼看不到一根猫毛，又查看装水装粮的碗。她还是不太放心，特意跑到卧室，把地板上、床上仔细检查一次，才给林达打去电话。

半个小时后，林达皱着眉头，动作迟缓地进到房间。缘来见他进来，又跑到阳台猫窝里。林达也不看它一眼，鼻翼一张一收，对屋里的味道一脸嫌弃。

小洁连忙说：“一会儿就好，你先到卧室呆一会儿。做好饭再喊你。”

“我在下面已经吃了。”他把手里东西整理一下，就一头钻进卧室。

汪小洁愣了一下，已经吃了？她不悦地用手机点好一份快餐。心里担心林达回到卧室会发现茶壶的秘密，她轻轻将卧室门推开一道缝，看见他在玩手机，“外面空气好了很多，你出来看电视吧。我们同事说，现在连播的电视剧《无所畏惧》挺好看。”

“不看。明天有几个手术要做，要早点睡。”

两人一夜无话，林达除了去洗手间，一直没有下床。这么长时间了，还在生气？她有点想不通。小猫在我们家暂时待几天，你都不能忍受？她也有点生气，本想给他发几条微信，加以解释，并向他表示歉意，现在微信也不愿发了，一个人望向无边黑暗，累并痛着。

第二天，她还是强撑着疲倦身子，做好丰盛早餐。尽管她心里知道，林达会很快逃离，更不会和自己共进早餐，但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至于他领不领情，那是他的事。

果然不出所料，林达只是简单洗漱一下就走出家门，连句客套话、敷衍话都没有。小洁暂时不想管他，把缘来的吃喝一一安排好，便背着沉重的背包，奔向学校。到校后，看到手机上林达发来微信：“今晚我不回家。”

“那你去心如爷爷家吧。”她回复道。林达不再回复。

一口气上完两节课，第3节课时她感觉有点累，便让他们拿出自己喜欢的书，自由阅读。她在教室里缓缓转着，边解答一些同学的问题，边留意一些学生的表情。这是她当班主任的一个习惯，上课时特别关注学生表情变化。初中的小孩，大多时候他们的喜怒哀乐都会画在脸上。及时发现他们的情绪波动，班主任就可以拥有更多主动权，防患于未然。

此时，她注意到，李楚涵看书时，右手总是捂着右耳。剪了新发型？没有啊。头痛吗？从表情上看，不像。汪小洁像个侦探，故意远离李楚涵，实则暗暗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李楚涵一直用左手扶着书，右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右耳。看样子，她的右耳有问题。

汪小洁蹑手蹑脚来到李楚涵右边，仔细观察她的右耳，看到一点脓水从她的指缝流出来。她轻轻拍拍她的右肩，示意她跟自己到教室外面。李楚涵有点惊愕，还是慢慢来到教室外面，右手一直没有离开右耳，嘴唇蠕动几下，没有发出声音，可能是她不想让其他同学关注此事。

“楚涵，身体不舒服吗？”汪老师关切地问。

“没有。”

“你手上这么会有……”汪小洁指指她手上的水渍。

李楚涵还是没有把手拿下来。

“能把手拿开，让老师看看吗？”

李楚涵犹豫一下，把手移开。汪小洁看到她的右耳有个小洞，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你打耳洞了？”

“嗯。”

“都化脓了。消毒没做好啊。跟我去校医务室。”

“没事。”

“快点跟我走。”汪小洁转身回到教室，向班长周程交代几句，便带着李楚涵快步向校医务室走去。李楚涵看到班主任严肃的表情，没敢拒绝。

校医仔细检查后，有条不紊地备齐药品，进行细致消毒。消毒结束后，开了几天的消炎药。“这几天右耳不要沾水，再吃几天药就没事了。可能会有点痒，千万不能用手去抠。”

汪小洁拉着她，找到一个僻静处，两人并肩坐下。“怎么会想打耳洞？”

“好玩。好看。”

“在哪儿打的？卫生条件不太好啊，消毒都没做到位。”

“西门口地铁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