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周伯阳自语着,眼里闪过骇人的杀机。而就在此时,在距紫阳观千里之外的某个城市的一幢豪华别墅山庄里,一名男子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一边揉着鼻子一边骂道:“他妈的,谁在咒我!”在他旁边,有一名精瘦男子,两眼开合间,精忙一闪而逝。
远处天际,一只离群的白鹭缓缓飞过,不觉之中,周伯阳心里生起一丝孤寂与悲凉,恍如那渐渐飞远的白鹭,在这四面无极的天空,茫然不知方向……
“白鹭啊!你是也否知我现在的心情?大概你此时也是如我一般吧!”
“……报仇……找到无尘子的转世灵身!然后呢?天涯茫茫,无有归处!”一时间,周伯阳百感丛生,站起身来,但觉晚风拂面,徐徐无有懈怠,闭目之下,不觉潮思起伏,感慨良多:
于孤寂中品味人生,于豁达中领略自然,如清风明月,无虑无忧,无喜无悲……也许这样的自己才更是自己吧!
睁开眼,周伯阳不禁苦笑了一下,眼神又渐渐清明起来。
有此一番感慨,周伯阳顿时有些意兴索然,轻身飘下岩石,掐个法决,抓了把泥土撒向空中,借土遁回到了石洞。
……
第七章:三年道基乃成炁 十年功成化金丹
悠悠忽忽,白驹过隙,几见挥戈。
山中岁月本就寂寥清寞,无有生趣,不过幸得周伯阳早就对那红尘中事看得很淡,因此这样的环境反到合了他心意,每天除了早晚功课便潜心专研道法总纲,这样一来,到也不觉难熬。
转眼间周伯阳已在阳首山石洞内度过了十个寒暑,那锦盒神丹所化之药力已被吸收转化怠尽,而他的修炼也似乎遇到了一个瓶颈,每到气运十二重楼时,便会胸闷难受,停滞不前,而丹田内却是真元充盈,激荡汹涌,时时有喷礴欲出之感。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也还是不能冲开屏障,跨出那天人一步,迈入金丹大道,这让他很是郁闷。虽然如此,但还是有让他多少感到宽慰的,那就是他的神念,似乎已经成长到了一个与他自身修为不相符的地步,稍微意动,方圆几十里内,风吹草动,事无巨细,无有遗漏。除此之外,近十年的光阴,也让他把个“道法总纲”领会了十之八九,尤其对里面的五行遁法、器炼玄录、天遁剑法和上清雷法等情有独钟,因此一有空闲,便埋头其中,经年下来,收获也颇丰,其中精妙之处更是一言难以尽述。
《五行遁法》可不借外物,于五行中任意变幻穿行,腾云驾雾,无阻无碍,久之更可通变化之法,明五行生克之理。尤其是那变化之法更是让周伯阳如痴如醉,每每于山间练习,时而变化花草虫鱼,时儿飞禽走兽,到得妙处,竟不受自身道行和时间地域的限制,随时随地任意施为,端的是奇妙无穷。
相比那些传统道派所传承的变化之术,此法更加自然随意,在很大程度上摆脱了施法者自身修为和时间地域的限制,只要掌握其精髓便可任意施为,其高明之处突显无遗,仅此一点,只怕就是天下道法也难望其项背。当然,这些周伯阳此时是不可能知道的,完全是一副兴趣使然地沉迷其中。
《器炼玄要》则收录了从古至今那些希奇古怪的法宝器物的炼制之法,林林总总数不胜数。特别是其中列举的那些先天灵宝,一样样都有翻天覆地、斗转星移的妙用,其玄妙之处难以胜数,让周伯阳神往不已。
《天遁剑法》可于五遁之外,得一剑遁之法,故有天遁之名;大凡世间法术宝器,无不依赖于五行,有此遁法,则五行不困,更有出其不意之效,只是此遁法建立在剑上,若无适合的宝剑则难以施展;这也是一个让周伯阳头疼的问题,没有适合的宝剑,此法就好比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
《上清雷法》则与普通雷法不同。一般修行界里所盛行的雷法对修炼者有着极其苛刻的限制,这主要表现在修炼速度上,即使大成之后也需念诵法决才能引下九天雷部普化之力为己所用;小乘者则更是需请来雷部掌使,才能施法,虽然威力不小,但却弊在繁琐;而上清雷法就不同了,仅需掌握其入门要领,融汇贯通,便可不用念诵法决,心念动处,直接引九天普化之力打出掌心雷电,若是大成,则举手投足间可发出上清雷光,厉害无比,这也是周伯阳对其青睐有加的主要原因。
此外,还有一门名为《玄天九演》的奇门演算之术,能穷变化之奇,知过去未来之事,也深受他喜爱,只是其上所载实在玄奥难懂,数载下来,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有道是:法是法,道是道,道虽成而法不顺,空有满身道力而不通法术也是枉然。
除此之外,就是那悬浮于泥丸神宫内的紫色气团,当初得到时还能不时演化些玄妙出来,可自从周伯阳把里面的内容熟记于心后便沉沉寂寂,不动不响,宛如死物一般,任他百般召唤也不见回应,久而久之,周伯阳也就慢慢地忽视了它的存在,转而专心在修炼道法上。
山中无岁月,这天周伯阳像往常一样,闭目凝神,吐纳练气,神意所到,真元快速流动,无丝毫怠懈,可就还是只能于经脉中来回流转,却没有一丝凝结成丹的迹象,如此运行了几个周天之后,他心底不由升起一丝烦躁,暗讨:“如此无妄无求,何时才能结成圣胎?”想罢,心神一动,猛地咬牙,催动神念,强行把周身元气向丹田内汇集压缩,此法一施,就立刻引起了天地间气机的感应,瞬时,方圆数十里内,元气涌动,有如鲸吞,纷纷朝他所处的山洞汇聚而来。刹那间,海量的天地元气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融进他的身体内,一股勃然大力由内而外,隐隐待发,如不是他苦苦支撑,只怕随时都会有暴体而亡的危险。
周伯阳心神微查,已经知道自己处在了走火入魔的边缘,稍不小心便会暴体而亡,三魂七魄再不留一丝痕迹。可明白归明白,他此时也无计可施,唯有打碎了门牙往肚里吞——硬撑了。
气劲鼓荡,无边疼痛阵阵传来,在他身体表面的皮肤上,已经开始渗出粒粒血珠,随即被涌动的元气蒸干、脱落。
天地元气还在不断汇集,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发自体内的外张力也在逐渐增大,他的意识仿佛模糊起来,只是出于本能不断调运自身真元来抗拒那勃然大力。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周伯阳只觉喉头一甜,胸口一紧,‘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鲜血的喷出,使周伯阳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道自虚无生一气,便从一气产阴阳;无体之体即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神不外驰,心不妄动”。在生死之间,他突然回忆起自己当初被无尘子所考之“一”字,不知不觉地心神内敛,归复平和,以一念代万念之法,排除烦躁,浑浑然地缓缓入定。
而那原本用来强行控制元气的神念此时也被他放松,任由元气在周身自由出入,于丹田、经络中自由沉浮;意念相随间,若即若离,绵绵然地不引不发,似动似静,阴阳往复,如醉如痴。恍恍然间,那原先狂暴的天地元气也开始温顺起来,不紧不慢地沿着体表流动,一丝丝地自周身毛孔慢慢散去。
而此时,以他所居的山洞为中心,天地间的灵气和各种游离能量也开始平和下来,井然有序地缓缓渗透到他体内。
大道之妙,全在凝神处,凡闻道者,皆领此意而求之。凝神静气,则势如破竹,节节应手,否则面壁而立,一步不能进。瞋喜若在外,云何得瞋喜?非外非内,发生于冥。非冥非内外,发生于遇缘。非缘不离缘,瞋喜如幻化,虽化未尝不瞋喜,如此瞋喜与天地共,道与虚无同。
就这样,冥冥蒙蒙中,不知过了多久,周伯阳的泥丸神宫开始缓慢地跳动起来,当初进入泥丸的那团紫气仿佛被惊醒了一般,微微震动起来,不经意间,从中分离出一道紫色气流后便又沉寂下来,而那道紫气却有如脱缰的野马在里面左冲右突地乱窜起来,伴随着阵阵疼痛,周伯阳又一次懵了,这就好比豺狼方去,猛虎又来;正当他无计可施之时,那道紫气猛地一个回旋,由上而下,过中脉,直落黄庭神室。
紫气的到来好似一支催化剂,原本已经平缓下来的丹田一下子狂涌起来,同仇敌忾般,乳白色的丹元纷纷朝盘旋于黄庭神室之上的紫气疯涌而去,似乎想把这个不速之客驱逐出去一般。
两方接触的一刹那,强烈的排斥力爆发出来,双方你来我往,争得不亦乐乎,而四周的天地元气也仿佛受到召唤一般,渗透的速度加快起来,也参与到这场争斗中。有了先前经验,周伯阳此时反到清闲下来,放任其行,不妄不欲,以一个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