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他,想抓人,让他自己来,让底下人来群殴?亏他还是个道仙,面子都给他丢尽了!”
赤瑕璧说话毫不客气,把尊瀚骂得体无完肤,在场的尊瀚门人都觉得面目无光,抬不起头来。
斩风终于看清了道仙之间的矛盾。赤瑕璧敢当众指责尊瀚,说明积怨已久,心病早已根深蒂固。
“老弟,你到底犯了甚么事?”赤瑕璧满脸好奇地盯着他。
“我砍了他一只手。”斩风轻描淡写地应道。
这句话彷佛是在平静的湖中扔下一块巨石,掀起千层巨浪,冲得道士们神摇心颤,一个个呆若木鸡,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这也难怪,自从道官掌权之后,从来没有发生过道仙被外人击败的事件,如今听说尊瀚不但战败,而且败得很惨,连手臂也被砍断,怎能不怕?
“甚么!”赤瑕璧惊得跳了起来,像是看怪物似的打量斩风,半响也没缓过劲来。
申华虽然知道尊瀚断手的事,但尊瀚害怕自己的势力和声誉受损,严令亲信们不许泄漏消息,没想到还是从斩风的嘴里吐了出来,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斩风泰然自若地坐着,仿佛说的只是别人。
“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赤瑕璧忽然拍着桌子大笑大叫,连眼泪、鼻涕也流了出来。
一轮狂笑,将道官们从梦中惊醒,诧异地看了看赤瑕璧,随即又把目光栘到斩风身上,消息实在太惊人了,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
斩风原本已准备应战,见场面如此平静,又放松了,淡淡地看着赤瑕璧。
赤瑕璧一直在笑,边笑边拍着桌面道:“尊瀚那个蠢货,平时飞扬跋扈,看不起旁人,我早就想教训他了,不过看在同为道仙的份上,没和他计较,没想到他被你收拾得这么惨。
“哈哈!太痛快了!下次见到他终于有把柄了,可惜这里没酒,不然我一定和你痛饮三天三夜。”
在场有很多尊瀚的门人,一听这话顿时窘得脸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怒火恨意都涌上心头,而斩风则成了他们憎恨的目标,皆怒目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暗中鼓掌称好的也有不少,聿丘就是其中一人。
他虽然知道斩风实力不凡,但如何也没有料到他能战胜道仙,斩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陡然升高,不禁对他又敬又佩,暗暗赞道:“原来斩风老弟的本事这么大,我真是小看他了。能击败尊瀚道仙,实力也许比师父还高,难怪随他修炼会有那么好的成果,我真是幸运啊!”
汞甫阳是除赤瑕璧外地位最高的道官,见师门一再受辱,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叫道:“该死的异术师,你不要信口雌黄,凭你这点本事,连给道仙大人提鞋都不配,居然还敢在此大言不惭,说甚么击败道仙,根本就是在说谎。”
申华反应很快,随时叫道:“大家不要信他,堂堂道仙,手下有万千道士,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他有意破坏尊瀚道仙的声誉,千万不能相信他的话。”
“对,也许是有人授意,这是阴谋!”
在两人的鼓动下,尊瀚一脉的道士都叫嚣了起来,气氛顿时为之一变,矛头都指向斩风,异口同声都在怒斥他说谎,败坏尊瀚道仙的名声。
赤瑕璧觉得有趣,看着众人呱呱乱叫,鼓掌大笑道:“老弟,尊瀚的弟子还真是团结啊!连这种厚颜无耻的话都敢说出口,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尊瀚教导有方啊!佩服、佩服,实在佩服!”
申华等人心中有鬼,部不敢与他争辩,假装听不到,依然指着斩风破口大骂。
斩风听得有些不耐烦,冰冷的目光狠狠地扫视一圈,杀气随着目光四散,整个人彷佛一块巨冰,散发着冽寒般的杀气。
霎时间气氛为之一变,斩风肆意张狂的气势罩住了平台,仿佛一张大网悬在人群之上。
道士们都感到心中涌起一股寒光,慌得嘴都张不开了,又想起那杀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倒退出三丈外。
申华来得较晚,不知刚才的事情,见众人都被吓得倒退,心里也犯起嘀咕,拉着汞甫阳小声问道:“怎么都退了?”
汞甫阳心有余悸地道:“那小子眼中会放杀气,能穿石破土,站得太近会有危险。”
申华的脸立时白了,想到斩风和尊瀚的那一场龙争虎斗,惧意渐生,也悄悄缩入人群。
赤瑕璧是唯一不动的人,他一眼就洞穿众道士的心思,嘻笑着小声道:“老弟,你那招威力太大,他们都不敢接近。”
斩风还是淡淡的,仿佛木雕一般坐着不动。虽然成为众矢之的,但他丝毫不惧,单凭实力也足以收舍这里数百名道士,何况怀里有戟布的那块牌,拿出来足以震慑任何道士。
他从背上抽出长刀横放桌面,冷冷地道:“虽然我今天不想杀人,不过如果有人想死,我也不介意动手。”
“嘿,连话里都藏着杀气,你们谁想来?”赤瑕璧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还不停地朝道士招手,挑逗他们邀战。
申华和汞甫阳面面相觑,虽然都想抓斩风,但自知实力不济,如果没有赤瑕璧帮忙,根本不可能成功,但刚才一番叫嚣已把架式摆了出来,现在退缩无疑是自打嘴巴,日后会招人耻笑,心里犹豫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
“老弟,看来没有人有这个胆子,别理他们,我们去喝酒。”
“好!”斩风等得不耐烦,刚想起身,崖边忽然有人大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