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接电话。”
霍音闻言,摸出右边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怎么也按不亮,她张了张口,反应过来。
“手机没电了。”
“你刚刚下班吗?”
她的手机好像昨晚忘记充电了。
下午安顿好顾师姐给余响姐打电话说起何方怡要求项目换人的事之后,就还只剩不到百分之十的电,大约后来放在口袋里自动关机了。
万幸项目的事已经告知了余响姐,对方一口答应派其他同事去跟进这个项目,之后再另外派其他项目给她。
回神来时程嘉让已经站到她面前。
很顺手就摘下她身上的斜挎帆布包,长臂稍伸,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挂,然后就来拉她的手。
是她刚刚在餐厅被汤盅烫到的那只手,一直火辣辣的,猛被一碰,霍音忍不住“嘶——”一声,本能地抽回手。
“软软?”
“怎么了?”
霍音将受伤的手往身后缩缩,咬着下唇摇摇头:
“没,我没事的。”
“手伸出来我看看。”
“我真的没事。”
“快点。”
霍音拗不过他,只好小心地抬手伸过去。
她今天毛呢外套里穿的一件白色娃娃领衬衫,长袖将整条手臂盖住,只有显出半个手背上被烫伤的痕迹,并未露出小臂上扎眼的红痕。
不过白色的衬衫袖子上落下的浅褐色汤渍终究出卖了她。
程嘉让浓重的眉头一皱,再伸手过来的时候动作看起来轻缓了不少。
轻捏起她的指尖,另一手缓缓解开衬衫的袖扣将袖子拉起来。
洒了汤渍的衬衫袖子被拉起,霍音细白的小臂上红色烫伤痕迹格外扎眼,像是起了一整片的红疹,看起来疼得不可思议。
程嘉让的目光从霍音受伤的手臂移到她脸上,对视半秒钟,他眉宇之色愈加发沉。
很低声问她:
“怎么弄的?”
问了这句还不算完,下一瞬径直拉着她,将她按到沙发边儿上坐着,他则大步到柜子上去取药箱。
只是一个简单的烫伤,他处理伤处的时候却认真得像在做最高精尖的心脑血管手术。
伤处处理得一气呵成。
一直到程嘉让帮她处理好伤,霍音都没有想好说辞。
她是很不擅长说谎的人。
尤其是这样,很近距离,面对面地说谎,她甚至会控制不住身上轻颤,眼神躲闪。
可是又真的很难讲出实话。
何方怡在那家餐厅讲的那些话,她好难从自己嘴里复述出来。
好难当着他的面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