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冬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人跟上来了。
街头的夜风一吹,白新冬的脑门晕乎,眼前的石板路也开始搞鬼,变得歪歪斜斜,扭扭曲曲,他踩一脚上去,只觉得软乎乎要陷进去了。
怎么回事?
这条路得修了!白新冬不太高兴,闷哼着用力跺脚,踩住一块想要从他眼皮子地下溜走的石板,骂道:“你跑什么?”
“我不跑。这不是追着你出来了。”白新冬身体一轻,直愣愣被拽进一个扎实的怀里,头顶传来令人作呕的调笑声。
“你算哪颗葱?!拿开你的猪蹄子!”白新冬喝多酒,胆子就大了。他眯着眼睛,认出对方是在酒吧里的那个老男人,冲着那酒糟鼻,呸了一声。
“啧啧,脾气不小啊!带劲!”老男人喝得不少,浑身都是发酵后的难闻酒味,抱着白新冬不撒手,“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多寂寞?哥哥陪你。”
“哥哥?”白新冬闻着酒味,胃里一阵翻搅,火爆脾气全都上来了,咒骂道,“你怎么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长得还比不过猪八戒,在这里装什么装?我的眼睛该有多瞎,能对着你喊哥哥!死老头,放开我。”
“你说什么?你装什么清高?大晚上一个人来酒吧,喝得烂醉,不就等着人捡走吗!”男人一听白新冬骂他死老头,脸霎时绿了,手里的力道更是大了几分。
白新冬疼得厉害,大吼大叫道:“陆梁,你个混蛋,来的什么酒吧?全都是地痞流氓!老子怎么就着了你的道!混蛋!”
“少废话!你……啊,啊,松手!”男人想拽着白新冬走,但没走两步呢,就突然松手把人扔下,然后开始跪地求饶。
白新冬失去桎梏,整个人往前倒去,心念不好,又无计可施,只好闭眼等待拥抱大地。
但这一回,他却是被人稳稳接住,扶好站稳。
“白助理,你的品味一如既往地清新脱俗啊!”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白新冬头晕眼花,眼前全是小星星,曲起手指当作望远镜,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陆梁。
陆梁西装笔挺,衣冠楚楚地站在身前,居高临下地冲着他笑。
“陆总?!”白新冬狐疑地往后一缩脖子,觉得自己是眼花了。
陆梁点点头:“嗯。”
真的是他!
一股子委屈冲上心头,白新冬对着陆梁的胸膛就是一推,骂道:“你个混蛋,来的都是什么酒吧啊?我的清白差点都没了!混蛋!混蛋!酒还那么贵!”
陆梁一连被骂了三声混蛋,脸色有点难看,注意到刚才缠着白新冬的老男人也在盯着自己,骂了一句:“还不滚!”
老男人摔在地上,原本疼得龇牙咧嘴。听到陆梁的话,赶紧屁滚尿流地爬起来跑了。
白新冬看着欺负自己的人渣被瞬间打跑,一下子又乐了,嘿嘿直笑。
“嫌酒贵,还跑来喝?”陆梁问。
白新冬低着头,鼻头酸涩,愤恨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