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几乎一夜未眠,马车也出了问题,不得不在地方官府里停留一人,再著可靠的人重新准备马车。
第二日皇后前来探望窦华容,窦华容惊慌的起身叩拜,皇后虚扶她起来:“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陛下正在与朝臣议事,我也是闲来无事,才来与妹妹说说话。”
安策昨天半夜才睡下,磨磨蹭蹭现在才起床,正坐在床上自己穿小袜,见皇后婶婶来了匆忙的穿了鞋子前去行礼。
皇后对安策喜欢的不行,弯下腰去摸了摸他的头:“安策比本宫上次见的时候,又长高了一些。”
安策点点头:“娘亲说还长壮了。”
皇后拉拉安策的小手,多看了几眼,满眼羡慕的对华容说:“这孩子跟你长得真像,这眉毛眼睛,都跟你一样的。”
沈成济见皇后与华容又体己话要说,抱了安策道:“我带他出去玩。”
窦华容点点头,临走沈成济还不放心又叮嘱道:“小心你那脚,别再伤了。”
安策也跟着重复:“娘亲要小心。策儿都不敢让娘亲抱抱了。”
“快玩去吧。”窦华容催走了那不放心的爷俩,见皇后的目光一直落在安策身上,羡慕又悲伤,一只手往自己的小腹上揉了揉。
窦华容拉了皇后的手安慰道:“娘娘一定也能有自己的孩子的。”
“你莫要安慰我了,吃了那么多药,都不曾将身子调理好。”皇后长了副江南女子的柔美模样,略带忧愁的时候越发显得好似山水画里的女子。
窦华容笑道:“我可不是安慰皇后姊姊,是真的会有,姊姊只是身子寒,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大病,调理一番就会好了。奚润哥哥这般宠爱姊姊,生下嫡长子是早晚的事。”
私下里,窦华容都是叫皇上的名字,直接唤他奚润哥哥,皇后也知道,奚润从前是跟窦华容提过亲的。
皇后叹息道:“如果那时候你入了宫,现在便是中宫之主,你必定能帮上他,又有策儿这般可爱的孩子做太子,如今的朝堂也不会如此不稳当。”
窦华容摇头否认:“这话说得不对,我如果真嫁给了皇上,谁知道会不会有策儿,其实策儿虽然模样像我,脾气还是随成济的多,性子软的很,不是什么太子人选,而且后宫干政实在是大忌,就算是奚润也不例外,姊姊不懂朝堂是福非祸,他肯跟姊姊说些朝堂事,也是因为姊姊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却又不会干预他做决策。”
皇后眸中似有所动,让窦华容说动了几分,眼中关切的问道:“那我该如何帮陛下呢。我不求陛下多喜爱我,我身为皇后,只想多帮他一些。”
窦华容便笑笑:“姊姊只要陪着奚润哥哥就好了,皇后姊姊这么温婉贤淑,相处起来一定会让奚润哥哥感觉很舒服。其实……女子帮夫君处理太多事情,未必是好事,奚润哥哥跟成济不一样,他有主意的很。”
窦华容在心里低叹了一声,要不是没有办法,她又怎么会事事替沈成济做决定,可在五年前沈府那样的情况下,她只能做个拿主意的当家主母。
皇后从窦华容那里离开,又去逗了逗策儿才回了自己房间,她每每比起窦华容,便觉得自惭形秽,她比不得窦华容漂亮,也没窦华容那般的聪慧,可或许真如同窦华容所说,男子喜欢的是温婉娇柔的女子,回家便有旖旎可以得到放松,而不是比肩而站的战友兄弟。
一日的功夫,当地府君已将新的车马备好,并且命人当众检查了绝对没有问题,又加派了人手保护皇上,以免路途再遭遇刺客,一切事无巨细的准备妥当,才敢请皇上上车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