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窗子过后,石枳青望着悬在天空的那轮弯月,心情很是舒畅,章佑铭跟自己说了晚安耶。
事实证明,章佑铭喊石枳青早点睡觉是有原因的,石枳青做噩梦了,还被吓醒。
梦里念星的碎花裙子被血浸湿,沿着裙边往下滴落,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她伸出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泥,手背有一处淤青。
石枳青在原地怔了两秒,一时间觉得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念星面前,问:“念星,爸爸呢?”
听到爸爸妈妈,念星惊恐地将手收回去,转身往楼上跑去,步伐慌张,却没有一点声音,楼梯间有褐色的渍迹,石枳青侧着身,好奇心驱使他往上走去。
有音乐传来,是熟悉的调子,钢琴的声音突然变得激进尖锐起来,弹奏的人在宣泄自己的情绪,快了,还有一个阶梯,马上就能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消失,石枳青蹑手蹑脚地往那扇门走去,里面传来了念星的笑声,石枳青站定,手缓缓地抬起来,准备推门。
安静了,念星的笑声没有了,钢琴声没有了,门突然被打开,石枳青吓得往后一退,定下神来一看,竟然是章佑铭。
他板着脸站在门口,冷冰冰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石枳青指了指里面,又回头看了眼楼梯间,那些血迹已经不见了,看向房间,哪有什么念星,就是章佑铭的卧室。
“你怎么在这里?”石枳青问。
石枳青的话才说完,毫无防范地就被章佑铭推了一把,快速翻滚。
“咚”地一声响。
石枳青被吓得一个激灵,立马从床上弹坐起来,原来是水杯掉在地上。
原来是做了一场梦。
石枳青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手机,现在才凌晨三点三十三,他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看向对面院子,一片祥和之态。
可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为什么明明是关于念星的噩梦,章佑铭又出现了呢?石枳青想不明白,他决定第二天好好跟章佑铭说说。
石枳青现在完全没了睡意,看了会儿念星爸爸的插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听着轻音乐又睡了过去,明天还有两台手术,可不能再熬夜。
而睡在隔壁的章佑铭,此时此刻正在经历着痛苦,他蜷缩在一团,额头青筋凸起,滴滴汗珠落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如果离他近一些,能够听到因为痛苦产生的闷哼声。
这样的状态差不多维续了半个小时,他才慢慢恢复正常,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过后,他站在窗边,将窗帘拉开一小条缝儿,仔细地注视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