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她的舅舅没有多看她一眼,转过身,被一群穿黑衣拿黑伞的保镖簇拥,决绝的走近了暴雨里。
之后她的父亲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朝她走了过来。
他还一改之前生气不耐的样子,露出了一副亲和的笑意。
祁方林,寒门出身,靠着一张犹如抹了蜜的嘴,和一张秀美又斯文的脸,结识了许多贵人,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跻身了上流社会。
然而面对这样的父亲,她瑟瑟发抖,不觉得亲近,只有疏离。
祁方林弯下腰对她露出小脸,“妮妮,你怕爸爸?”
她的小脚朝后一挪,开始往后躲着,“爸爸,爸爸你不要我了……”
“爸爸不是不要你,都是你妈妈的错,你懂吗?”
她不懂,摇了摇头。
祁方林又说,“妮妮,其实,你妈妈不在棺材里,棺材里是个假妈妈,你的真妈妈去别的地方了,咱们现在先回去睡觉,等你睡醒了,我带你去找,好吗?”
她啜泣了几声,嗓子虽然已经沙哑,但依旧充斥着最单纯的童音:“真的吗?”
“真的。”
她听话的睡着了。
等再醒过来,眼前已经变了画面。
她被关在一个关大型犬的铁笼子里,笼子在一个长满杂草的农村小院里放置着,祁方林和那位在她家里工作了好多年的保姆站在她面前,还给了保姆一沓钱。
“爸爸?”
她一开口,祁方林转过头来。
不再像之前那样笑着,一张脸阴森、厌恶。
她被吓的一激灵,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爸爸,你不是说,醒过来就能见到妈妈吗,妈妈呢?”
祁方林蹲了下来,看着像小狗一样躺在笼子里的她,“她在路上遇到了点问题,你再耐心的等等,嗯?”
她点点头,乖巧道,“好。”
祁方林又与保姆低语了几句,然后走了。
看着祁方林的背影在眼前彻底消失后,她等到天黑,又等到第二个天亮,再等到保姆对人说,她是她领养的女儿以后,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突然陌生的生活环境让她恐惧,她开始在那个不知处在何处的小山村里哭着乱跑找着妈妈,却被保姆抓到,再次把她关进笼子。
这样的生活她也不记得持续了多久,终有那么一天,她趁保姆睡觉,偷偷用电话,拨通了她记住的家里的电话。
得到了祁方林那样的一句话:“我不要你了,别再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以后,她再去打。
打不通了。
保姆发现了她偷偷打电话,“敢背着我偷偷打电话,是不是又想像狗一样去住笼子了!”
音落,保姆的脸忽然变得如恶鬼般恐怖,长着黑指甲的手从她的头顶朝她伸了过来……
“啊!”
祁萝发出一声尖叫,噩梦醒了。
呆滞了片刻, 她才彻底的从梦境里走出,发现卧室里只剩下了她一个。
拿起手机看了看,上午十一点了。
虽然梦境的画面在脑海里散了,但她依旧又一种窒息压抑的情绪在心口。
她想了想,皱起眉头,不放弃的又给慕铭川打了个电话。
还抱着一丝侥幸,有些手机正在通话时,也是那种提示,万一就是她给他打的时候,他正好在给别人打电话呢。
但再一次听到“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以后,她双手用力紧攥手机,闭上眼睛,额角青筋暴起,微微打颤的语调噙着怒意伤心:“你骗我……”
缓了缓,她冲冲下地快步朝外走去,“静姐姐!”
但刚大力的把门打开,眼前的一幕就让她的情绪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