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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一缕光照入寝殿,叶瑾舒醒来尚早,便服侍萧询更衣。
此一事假手于宫人亦可,她有时亲力亲为。
她半跪下为萧询系上腰间玉佩,这样事情做得多了,渐渐熟练起来。
萧询要去早朝,吻了吻她的面颊,道:“再睡会儿无妨。”
叶瑾舒摇头:“今日要去给太妃请安。”
虽说宫中没有太后,省了不少礼数。但作为后宫晚辈,三月一次去南苑问安的规矩还是不能废。
萧询未多言,并不在意这些小事,想必瑜安足能够应对。
送了萧询离开,叶瑾舒洗漱完坐到铜镜前:“替我梳妆罢。”
宫中的几位太妃皆出自大族,想来是明帝为了平衡朝纲所纳,背后势力不容小觑。
太妃中以贤贵妃为首,萧询生母端敬皇后故去后便是她掌管后宫,只离后位一步之遥。
叶瑾舒无意与她们冲撞,她身后没有家族撑腰,几位太妃借机拿乔,她含笑应着便是。
毕竟在外人眼中她得萧询宠爱,难免要有所顾忌。
叶瑾舒唇畔带着一抹笑,孤身在这宫中,看起来她能倚仗的唯有萧询。
出了寿宁宫,温嬷嬷道:“先前老奴听说,贤贵太妃有意送自己的侄女入宫。”
想必是因为此事不成,所以对娘娘说话带刺。
叶瑾舒未放在心上,旁的她不知,但萧询的后宫外人怕是插不进手。
“若是有子嗣的妃嫔,先帝驾崩后便可随王爷去封地,也算是个好去处。宫中的丽妃娘娘与惠妃娘娘就是这样的例子。”温嬷嬷道。
叶瑾舒明白她之意,想让她趁年轻哄住了萧询,早早诞育子嗣,为自己留条退路。如若不然,日后世家女入宫,她的日子怕是会难过些。
她望着四方宫墙外的天际,无论是居于南苑颐养天年,还是蹉跎大半岁月随子出宫,都不是她想要的命运。
“嬷嬷,回罢。”
温嬷嬷自觉多嘴,惴惴怕惹了叶瑾舒不悦:“娘娘勿怪。”
“不妨事。”温嬷嬷的话既是为长庆宫上下考虑,亦有关怀她之意。
若无温嬷嬷提点,她在宫中还要艰难。
唯一值得欢喜些的是,明日到了领月俸的日子,后日她便可随萧询出宫。
兄长这几日正好轮换在府上,给她看了攒下的家中信件。
“母亲寄了好些过冬的衣裳来,一多半都是给你的。”
叶琦铭不无遗憾,只可惜母亲做的都是男装,妹妹一时用不上。
妹妹的事,家中还不知晓。
叶瑾舒的手抚过一件棉袍,棉絮厚实,一针一线细密,都是母亲亲手缝制的,冬日里透着暖意。
她道:“这里的冬日,倒没徐州难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