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少奶奶,”紫苑眼睛盯着脚尖,语气平缓的说道,“奴婢身子不好,少奶奶这里条件又艰苦,以至于奴婢跟着冯管事刚上了路便病倒了……”
咦?有点意思!听了小丫头用讲故事的语气描述自己如何办差事,王绮芳和赵嬷嬷眼睛顿时一亮,期待的听着紫苑的后续。
“……奴婢见识浅薄,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所以到了京城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赵府的大门,跟门房大爷说,奴婢是青州庄子来的,帮二少奶奶递信儿给二少爷……奴婢身份卑贱,岂能走赵府的正门?在‘好心’的门房大哥指引下,奴婢来到赵府的后门,见到看门的婆子……等奴婢见到二少爷或者赵太太后,已经是一个月以后,到那时,二少奶奶已经在三舅爷的庇护下搬进了自己的庄子,外人根本就进不去……”
好、好有心机的丫头!
紫苑讲完整个“故事”后,王绮芳后背突然一阵发寒,看向紫苑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复杂。
“啪!”比起王绮芳的沉默,赵嬷嬷先反应过来,她阴沉着脸,猛的拍了下炕几,“好一个伶俐的丫头!我问你,当日我买你的时候,人牙子说你是清白贫农家的女儿,家里因为孩子多养活不起,这才把你卖掉。可老婆子实在想不明白,一个普通农家出来的村姑,怎么有如此老辣的算计?紫苑,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赵嬷嬷明见,”紫苑早就知道,她此举的风险有多大。不过,当年带她的明珠姐姐也说过,风险越大,带来的利益也越大。她不想一辈子当个默默无闻的小丫头,老老实实的熬到年岁被主人随便配了小厮或者倒手送了人。她要成为主人的左右手,那么势必要帮主人办好差事。而眼下便是绝好的机会。
为了这次机会,她冒着被发现身份后打发出门的危险,还是将自己真实的能力显示出来。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紫苑头触地面,哽咽的说道:“奴婢该死,当日赵嬷嬷挑人的时候,曾说过要出身清白的丫头,奴婢怕说出真正的身份,赵嬷嬷不肯要我,这才偷偷求了牙行的婶子,请她帮我圆个谎……奴婢以前是青州崔家的丫头,只是家主犯了事,全家的丫头小厮被官府发卖,奴婢已经被卖了两回,每次都是新主人不喜奴婢以前的主人,所以……”
“哼,你以为你现在说什么,我还会信么?”
赵嬷嬷察言观色,对小丫头的话已经信了大半,但语气还是带着几分斥责。
“嬷嬷如果不信的话,您尽可去县衙查档!”
对于这一点,紫苑并不担心。唯一担心的是,赵嬷嬷和新主人嫌弃她的旧主,再次将她转卖。
“我自然会查,紫苑,只要你说的话有一句谎话,仔细你的皮!”
“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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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0章 小试冯氏
李昌叔出去见青州来人,他的妻子陈氏则一脸沉思的坐在正房罗汉床上发呆。说实话,对于已故大姑太太的这位亲生女儿,她也仅见过三四次,印象非常模糊。依稀听京里的故交提起过,说是这位王家七娘性子懦弱、品貌平庸,若不是顶着太原王家嫡女的身份,绝对不可能嫁到赵家这般富豪的家庭。
懦弱、平庸,这些对于女子来说倒也没有什么,但若嫁到世家大族里,就不太合适了。唉,在赵家那样和商人、利润紧密联系的家族里,一个没有娘家依仗,个性又不强的女子,别说享受什么荣华富贵,恐怕能平平安安的活着都是一种奢侈。
果不其然,王七娘嫁给赵家没有两年,京里又传出七娘的夫君赵家二少爷“宠妾灭妻”的流言,而且更有人有鼻子有眼儿的说七娘多么没有大家风范,多么没有主母气势。
唔~,以前她还不怎么相信,毕竟王七娘是大姑太太唯一的女儿,想想当初大姑太太多爽利、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生出一个平庸无奇的女儿?!
自家老爷听到这些流言后,气得不行,当场就要杀去京里质问赵家,为什么要如此作践亡姐的唯一女儿。那天是她好容易劝住的,不是她这个舅母冷漠刻薄,只是,人家正主都没有找嫡亲的舅舅撑腰,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怎么能听了些流言就跑去找赵家算账?
再说了,大伯又不是不在京里,如果事情真的像流言那般不堪,大伯怎么会袖手旁观?
当然,或许比起长年在外求学的大哥,大姑太太和自家老爷关系更好,可不管怎么说,大伯也是七娘嫡亲的娘舅,断没有受了委屈不找他求救的道理。
难道,这位王七娘除了懦弱、平庸外,脑子还有点糊涂,分不清亲疏?就算生母亡故了,可外家还有娘舅呀,有困难张嘴求求娘舅们,舅舅们能坐视不理?还是这位七娘根本就忘了,自己还有两个舅舅可以依靠?
不过,今天的事倒叫陈氏对王七娘刮目相看了。
一封无字信,一颗亡母的珍珠,再加上一个不着四六的仆人,就算七娘什么都没有说,仅凭看到的这些片段,就能让人引申出无限的联想。尤其是对亡姐感情最深,对因不能照拂外甥、外甥女而愧疚不已的李家三老爷,见到、“听到”以及“联想到”外甥女如此凄凉的境遇,怎么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