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元杵在一旁魂不守舍的,不管钱能不能追回来,都得给岑烟容打个电话。
“这东西都是你的?”公安指着地上的包袱。
万元垂着眼睛,“嗯,钱本来也是放在这里的,我上船之后就没了。”
最近刚好在查这个烟,两个公安对视一眼,“这烟呢?也是你的?”
“啊?我钱没了里面多了两包烟。”
“刚刚你怎么不说?”
万元哑口无言,他哪儿注意到这么多,他只知道他钱丢了,钱才是他的头等大事。
“你怕是要跟我们再回去一趟,好好说说你跟你朋友的事。”
“你说这万元也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咋走得那么急。”胡婶没想到一天的工夫,人家万元又回县里去了。
瞧瞧许缙云这张脸臭的,这要是个姑娘家,那多半是看上万元了,可许缙云是个男娃,也不知道他一个男娃干啥对万元这么牵肠挂肚的。
许缙云心里不痛快,也懒得维持之前的和气,“你要没事就走吧。”
哟,这还撵人啊?要不是看在几个钱的份儿上,自己才不受许缙云的气,胡婶也不跟许缙云撕破脸皮,心里骂了两句,面上还赔笑两声才离开。
屋子里是清静了,许缙云打开灯,坐到书桌前,这两天,他几次想要给万元打电话,最后等生生克制住了,他知道,他现在把万元逼得太紧,只会让万元更反感。
可是让他什么都不做,让他坐以待毙,他又做不到,他分不清“被万元反感”和“被万元遗忘”那个一会让他更心痛。
他不会就这么放万元走的,他原本一无所有,是万元寄予了他求之不得的东西,他只有万元,他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许缙云看向逐渐昏暗的天空,他拿出一张信纸,像是以往一样,给万元写了一封信,万元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只要万元回他,那就代表万元对他还是心软的。
可是信寄出去好几天,都不见万元的回信,门卫大爷见了许缙云,主动说道:“许老师,今天也没有您的信。”
许缙云失落地点点头,万元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他还是不死心,安慰自己万元肯定是还在市里没有去,晚上回去,他又给万元写了信,写完觉得不对,将纸揉成一团重新,来来回回好几次,始终不能让他满意,地上的纸团倒是堆成了小山。
他真的太想万元了,怎么写都表达不出他对万元的想念。
许缙云收起纸笔,想到院子里透透气,漆黑的天空布满了星星,他很想知道,此时此刻,万元正在做什么?
要是自己能走出这道门槛就好了,许缙云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将轮椅推到了院门口,打开院门,贪婪地呼吸着外头的空气。